染白感到害怕,惊呼一声阿千姐姐。
可惜,三千转过身子,抚了抚额头,居然晕倒在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三千苏醒,认得这忠义堂。粗陋的罗汉床,半开的铜妆奁,唯有那送子观音,羊脂白玉所雕刻,价值不菲。
“莫不是要强留我当十九姨娘。”三千嘟囔一声,哭笑不得。
话音刚落,木门咯吱咯吱响,果然是住着龙头拐杖的赵老太君,后边跟随竭力挺起扁平腹部的应二姨娘。
“恭喜赵老太君。”三千学会皮笑肉不笑。
赵老太君刚刚坐下,应二姨娘便迫不及待地从胸口掏出相思镜,吩咐两位家婢擒住三千,割破三千的指腹,将龙血滴落在镜面上。
“三千姑娘倒是挺配合的。”赵老太君冷笑道。
三千置若罔闻,反而漫不经心地盯着相思镜。
很难得,相思镜正反两面,皆出现画面。正面是一个白雪少年,干干净净,像是被阳光过滤出来。反面是一个青葱少年,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犹如行走的儒家经典。
染白比较狼狈,爬上连理红棉树,衣衫破烂。
齐光则是消耗灵力过度,躲在草丛中气喘吁吁。
“听说,瓦当寨遭受的是一个诅咒。而这个诅咒,与赵老太君有关。瓦当寨所有人容不下叫作狗娃的孤儿。偏偏,狗娃小时被野狗带大,每次爬墙,总能撞见脏污东西,第二日清早便宣扬出去。兄妹、叔嫂、公媳……穿得体体面面的人儿,脱了衣裳如同禽兽。赵老太君主动提出美人计,将狗娃迷得神魂颠倒之际,趁机毒死。可是,瓦当寨的村民依然觉得不解气,竟是将狗娃剁成碎块,喂给野狗吞食。最后,狗娃的魂魄化为厉鬼,诅咒瓦当寨的女人,生生世世过着娼妇的夜生活,却生不出儿子。”三千轻声道,眸光透着悲悯又冷凝悲凉,与遵从天意而睥睨万物的神灵无异。
这个诅咒,被狗娃魂飞魄散之后加固,无解。
从此,瓦当寨的女人,每当夜幕降临,被唤醒兽性。她们若是不努力同男人共赴巫山云雨,将七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