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吹过,有枯黄落叶飘下,阿萝呆呆地站在青石板小径上,整个人傻成了一块石头。
旁边的雨春见之前还满心欢喜的姑娘忽而间傻着不动,也是吓到了,连忙上前:“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阿萝半响后,才渐渐地回过味来,恍惚中看看身旁两个丫鬟,知道她们是根本没听到刚才的话语。
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篱笆,知道此时行经之处,正是距离大房不远的小花园子,是以,借着刚才那阵风,才听到了大房里的动静。
“姑娘,姑娘,你别吓我,快,翠夏,你快去叫人!”
雨春简直要哭出来了,姑娘的眼神,空洞遥远,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根本不像是她往日熟悉的姑娘。
阿萝深吸了口气,扶住了旁边干枯的柳树,勉强站定了:“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些累了。”
声音中带着疲惫。
“不要声张,仔细老祖宗知道了,怕又是要折腾一番。”
雨春和翠夏自然是知道的,当下不敢多言,彼此面面相觑后,只好小心翼翼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阿萝此时精神满满缓过来了,摇头:“不怎么办,咱们先回去吧。”
回去母亲房中时,母亲恰好正歇着,她也就没敢惊扰,自己默默地爬到了暖阁里,躺在榻上,胡乱地想着今日无意中听到的言语。
大伯对母亲有觊觎之心,这个她是知道的,且多少可以猜得出,大伯在母亲不曾嫁给父亲时,怕是已经认识了。
今日这话,显然是大伯母也知道这事儿,且对母亲暗中有了嫉恨之心。
只是,今日大伯母说什么“破鞋”“不知廉耻”,大伯虽然气怒,也只是说,大伯母没有资格说母亲,却并没有辩驳。
阿萝头疼地叹了口气,翻个身,又想起之前母亲和鲁嬷嬷说的话。
母亲说,她原本配不上父亲。
母亲还觉得,父亲根本不喜看到她,所以才不愿意回家里来。
上一辈子的叶青萝心思单纯,根本从来不知道在父亲母亲和大伯之间,还有这么一出暗潮汹涌。如今她仗着这谛听的本领,不曾想竟然无意中得知了这般秘密。
她苦笑了声,无精打采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