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说到阿萝心里去了。
其实平心而论,若是他当年对自己太过热络,怕是自己又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怪癖了。
低头想了半响,她终于抬起小脑袋,歪头打量着他:“那你当日为何拒了左继侯府家的婚事,我才不信你是真信了我的话呢,你当时说了,人家即使有个什么,你也一定要娶的。”
哼,当时那难看的脸色,那冷漠的样子,后来有时候她做梦还能梦到呢!
萧敬远想起当初,脸色也颇为难看。
他做了那梦后,自己都无法接受,下意识便对阿萝冷脸了,却不曾想过,小小的阿萝看了自己的冷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这也是我错了。”萧敬远拧眉,只好又继续承认错误。
曾经摆下的脸色,便是今日低声下气陪的小心。
阿萝其实心里早就没气了,此时看堂堂定北侯,自己爹娘书房里的座上客,朝廷中人人敬仰的人物,曾经对自己横眉冷眼的人物,站在自己榻前,竟是低声下气陪着小心,早已经是舒畅无比,又甜蜜异常。
她见好就收,抿了下唇儿,忍着心里的得意,故意一本正经地道:“你既知道错了,那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了!咱们这件事就两清吧,从此后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也不必提了!”
这可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萧敬远看她这样,眸中便泛起了温暖的笑意,柔声问道:“那既是说清楚了,我过几日,便设法提婚?”
提婚?
阿萝顿时心里一沉,忙摇头道:“不不不,这件事是说清楚了,可是我真得并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
她认真想了想,低下头,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不会嫁给你的,七叔,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为什么?”萧敬远眸中的温和顿时凝固。
“因为——”阿萝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因为我害怕死。”
“嗯?”这个回答,自是出乎萧敬远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