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谢时玦低头看着被他抓着的手,讳莫如深道,“不是要学射箭吗,我教。”
他将弓塞进段行玙手里,后者拿着弓,有些不知所措。
谢时玦走到他的后方,段行玙立马按照他方才看到的姿势做。
“眼睛平视前方,上臂举起,两肩自然下沉。”
“射箭的姿势有六大禁忌,不能缩颈、露臂、弯腰。亦不能前探、后仰、挺胸。”谢时玦伸手托了一下他的要让他挺直腰杆子,而后从他身后覆了上去,双手握住他的手。
段行玙手一抖,用力握紧手上的弓和箭。
“别动啊,专心点。”谢时玦的声音在他耳边,“要诀就是身端体直,用力呢平和一点,拈弓架箭从容。”他侧目看了一下段行玙,“不用太紧张。”
随着他的话语,段行玙的手臂被带着动作。
弓满式成,弦满箭出,“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段行玙感觉谢时玦的气息就在自己耳边,身体顿时有些僵硬。
“厉害啊。”谢时玦松开手,有分寸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不生气了吧?”
谢时玦双手交叉于胸前,“你听话就不生气了。”
谢时玦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向他迈近一步,他就能给你整个世界,只要是你。
也只能是你。
已认定的人,是例外,是一切柔软的总和。
况且,几天没和段行玙说话,他心里是又难受又委屈。
段行玙默然,也觉得自己摸到了些这人的脾性,这人表面看起来是一只老虎,实际上就像一只猫咪,不顺着他就很容易炸毛。
但是只要给他顺顺毛,又会变得温顺了。
只不过,在蔡羽均这件事上,他注定要与他作对……
“发什么呆?”谢时玦歪头看他,“不准再留人在屋里过夜了,也不准留宿别人家,听到了吗?”
“。”段行玙心思想着他不就是怕蔡羽均留宿他家,也怕他会留宿蔡羽均家吗?还如此拐弯抹角,段行玙顿时觉得挺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哦。”
谢时玦终于满意了。
“那你教我踢蹴鞠么?”
“嗯……”谢时玦看着他,摸索着下巴,“你叫声师父我就教你。”
“……”
他又抽了一支箭,递给他,“那你自己射一箭,射中靶心我就教你。”
段行玙继续看着他。
“怎么?还要我手把手教啊?九皇子亲自传授箭术,可是很贵的。”
“……”
“你叫一声师父,我再教一次,怎么样?”
“不叫。”
“啧,我的箭术可是父皇亲自教的啊,怎么不领情呢。好吧好吧,那我就勉强再教你一次吧,谁叫我是善良好心的谢时玦。”
段行玙面无表情:“……”
给点空气就膨胀了,说的就是谢时玦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