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姬听了芸姚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也被曹沫给忽悠了,顿时皱眉苦恼道:“好一个曹沫,说什么天剑、人剑,不过是呈口舌之快。”
“倒也不全是,先不说天剑是不是真的压过人剑,光是他提出的《天剑说》还是很有开创性的,只要跳出‘天剑就是比人剑强’的偏见,光是从境界上来说,天剑确实宏大,人剑更重技巧。两者不是优劣的问题,而是一个剑客在练剑过程中的不同阶段。”芸姚认为不用分优劣,可以从两者的侧重点来分析:“就算是要学天剑,难道就可以放弃攻守的技巧么?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两者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而是不同阶段。”
丹姬不由点头,认同了芸姚的话语。
不过大殿内的人却久久没有从《天剑说》的恢弘中回过神来,都认为曹沫和丰世武的论剑,是曹沫赢了。连丰世武也震惊于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剑道,不由脸色惨白,只感觉一直以来自己走错了路。
无言,寂静。大殿之内,不管是剑客还是大夫,不管是国相还是国君全部沉浸于《天剑说》的幽邃宏大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剑客不仅仅是剑客,是天地国家的一份子,从宏观角度来定义剑客的一招一式,振聋发聩。
连玉娘都收起了对中原诸国的小觑之心,虽然楚国一直不服气被称为蛮夷,但不得不说中原诸国确实厉害。楚国的土地酝酿不出如此气魄非凡、惊心动魄的理论。
“好一个《天剑说》。”却是晋国百里沙打破了宁静,激昂而歌,手拍矮几,完全就像在农村老家一样,用晋语唱了一曲古朴浑厚的短歌。
虽然听不懂,但大家也知道对方是有感而发,嘹亮的歌声如晋国北地的狂风黄沙一般苍凉纵横。
“他唱的什么鸟语?”丹姬听不懂晋语。
芸姚苦笑,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都知道的百科全书么?这时代的方言太多,芸姚也不可能全听得懂。但她还是猜测道:“肯定是在夸奖曹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