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真带上那书呆子啊?”宋言宁不可置信。
宋幼珺靠在软垫上假寐,并不予理会。
片刻后薛筠轻叩窗框,“主子,侯府的下人说荆世子患了风寒,不宜出门。”
宋幼珺未有分毫意外,眼睛都没睁,懒洋洋道,“侯府故意扣人,六六你下去把人带出来。”
宋言宁虽不乐意带着荆明溪,但他向来听宋幼珺的话,没怎么犹豫就掀帘跳下了马车。
她挑开窗帘一角,看着宋言宁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走到偏门,上去一脚将守卫踹了个人仰马翻,继而一脸凶相不知说了什么,侍卫屁滚尿流的跑进去通传。
不多时,便有一青年带着几人匆匆走出,对着宋言宁行拜礼,宋幼珺看见荆明溪就站在其中。
他穿着华贵锦衣,全身上下收拾的很得体,倒有几分侯府世子的模样了。
荆明溪的生母早逝,侯爷多房小妾没有一个抬上妻位的,是以侯府一直缺一个女主人,荆明溪也是唯一的嫡子。
但侯爷常年驻守边疆,荆明溪在家中便不好过,常年被多房欺压,虽吃喝不缺,但过得并不舒坦。
那带头的青年就是荆明溪的大哥,侯爷不在家中时,基本由他见客。
宋言宁却懒得与他废话,指了指荆明溪,“荆世子我带走了。”
小霸王六殿下亲自来要人,侯府上下没人敢阻拦,于是眼睁睁看着荆明溪被带上马车。
一众人将目光看向马车时,更是发现不得了:那车窗处往外看着的,不正是婧安公主吗?
侯府一众人当下吓得脸色煞白,扬声拜礼。先前下人通传,他们都以为只是荆明溪的普通朋友来寻,便像往常一样随便寻个理由打发了,却没想到来的是嚣张二人组。
婧安公主乃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不能招惹,若惹得她不开心,大闹一场都是轻的。
宋幼珺对这帮人也没什么好脸色,见他们拜礼,理也没理就放下了车帘。
即便是如此,侯府的人也大松一口气。
荆明溪上了马车后向宋幼珺轻声问好,默默坐下不再言语。
宋幼珺虽想与荆明溪交好,但也觉得不急一时,就没有故意与他聊天。倒是宋言宁闲不住,直接问道,“为何你好好的,通传的下人却说你染了风寒?”
荆明溪低声道,“不过是他们不想让我出门罢了。”
“怎么你一个侯府世子,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宋言宁语言直白,直往人心上戳刀子。
荆明溪脸色一白,却还是说道,“家母早亡,父亲又经年在外,家中都是由长兄管事。”
“你这般没用?”宋言宁诧异道。
荆明溪没有回答,想来是大受打击。
宋言宁又道,“我看你骨瘦如柴,身量矮小,不会平日连吃都吃不饱吧?”
荆明溪连忙摇头。
宋幼珺在一旁看出来荆明溪的难堪,却并未开口阻止。
荆明溪久久无言,似也知道自己无能,而无从辩驳。
静默许久之后,宋言宁突然道,“皇姐,此人胆小无能,果然不配与我们为伍。”
宋幼珺笑了笑,柔和道,“六六,荆世子文采出众,心算了得,你须得好好跟人学学。”
宋言宁不爽的嘀咕,“谁稀得跟这种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