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够肆无忌惮的啊!
“那聚宝盆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听说用起来还挺繁琐……”
“张四维命真好啊,难怪一直做把总不肯升迁呢,这是怕招祸啊!”
“不过……嘿嘿,都被关了快一个月了,幸先生您看……上头吃肉,梁师爷喝汤,小的也能捡两块骨头吧?”
幸时深深吸了口气,不自觉的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你什么时候听说的?从哪儿听说的?”
长随一愣,“好几天了……前院的张管事,管马的刘三,梁师爷都隐隐提到过……”
幸时一直没落下的毛笔砰一声落在笔架上,虽然声音不大,但吓得长随闭上嘴巴甚至往后退了好几步,老人中谁不知道这位幸先生最得巡抚信任,又在山东辣手处置过几个吃相难看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幸时的脸庞有些扭曲,内心深处迸发出对钱渊的怒气,难道你就想用这种流言蜚语的小手段让巡抚处置张四维?
你钱家人死了,我也暗示许诺金家由你处置,难道非要闹这么一出?
如果不能如你的愿,是不是要扰的巡抚衙门人心不宁?
幸时忍不住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端起茶盏抿了口才发现是冷茶,一旁的长随赶紧要去换茶,却听见幸时吩咐,“备轿,出去一趟。”
但巡抚衙门口的幸时还没来得及上轿,对面一个面色有些稚嫩的少年疾步走来,“辛先生,我家公子在前面的茶楼。”
正掀轿帘的幸时浑身一僵,他认得出这是钱渊身边的书童李四,难道钱渊算到自己会去找他?
但随即幸时又松了口气,至少那个松江秀才没打算直接捅到王忬面前去,还打算和自己商量商量。
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幸时面色复杂的站在茶楼口看着对自己长揖行礼的青年,半响后才低声问:“等了很久了吧?”
“幸先生说的是。”钱渊脸上挂着幸时熟悉的腼腆笑容,“至少三个时辰了,为此都误了午饭,这茶楼只有点心……不过味道也不错,幸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