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并无皓首穷经、探微求义的心思,就算有……最好现在就歇了。”
“你心思机巧,有城府,有手段,出仕后建功立业不难,但想在文坛功成名就希望渺茫。”陆树声挥手让仆役送上三杯茶,“其实你底子不错,专研制艺,十年内有望登科,如若转而精研古文,那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钱渊终于听懂了,这是在说,你小子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老老实实接受填鸭教育还有可能中进士,如果想以文才取胜那就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得!对于钱渊,陆树声和张居正有着一致的评价,这是个在文学上没什么天赋的货。
钱渊深深吸了口气,长长的吐出来,“老大人的意思是……以后我就一直一直一直这样?”
“不错,每日三题,揣摩批语,闲暇时多读近些年的范文,对了,你那笔字也得练练。”
钱渊绝望问道:“几日一休?”
“除了节假外无休。”
“如果后年出孝期后中不了举?”
“接着做题。”陆树声抿了口茶,“老夫明年三月出孝期,但已经决定暂不起复。”
钱渊眼神涣散,这老头是个虐待狂吧!
一旁的陆树德投来同情的目光,曾经饱受虐待的他知道钱渊将会怎样的遭遇……
钱渊僵在那好半响,突然转头盯着陆树德,“老大人,与成明年出了孝期也该赴考了吧?”
陆树德神色一紧,但还没等他反驳,陆树声悠悠道:“与成颇有天分,多读些书有好处。”
陆树德登时噗嗤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