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死死的,别人都没做手脚的机会了,何必讨人嫌?”钱渊嘿嘿笑道:“反正又不是我的银子,只要不耽误事儿就好。”
孙克弘叹了口气,“我们是说……你不知道别人都告状告到南京去了?”
“知道啊。”钱渊无所谓的应了声,转头吩咐张三,“明儿别冰镇葡萄了,冰镇几个西瓜。”
这年头虽然没有无籽西瓜,但至少能榨汁喝嘛,钱渊有点嘴馋。
“渊哥儿,有人告到南京,说你以纵兵洗城为挟,逼迫百姓捐银,崇德县上下众情汹汹……”孙克弘苦口婆心的劝道:“这种诬蔑之语……”
“谁说是诬蔑?”钱渊顺手塞了个葡萄进孙克弘的嘴,“尝尝,挺甜的……没诬蔑啊,敢作敢当嘛。”
“是真事儿啊!”陆树德的眼睛都瞪圆了,“渊哥你胆子真是上天了!”
“小事儿,无所谓的。”钱渊手嘴不停,一篮子葡萄很快就见了底。
“小事儿?”陆树德抢了几个葡萄才说:“据说大洲公在南京吏部很是骂了一顿……他是谁都敢骂的,严分宜都敢骂。”
“赵贞吉?”钱渊撇撇嘴,“目前我还没出仕,只是个秀才,他能拿我怎样?”
“但士林……”
“有文衡山呢。”钱渊笑道:“那条横沟已被填平,拆毁的房屋另择地重建,崇德县有了条新路……项家已请文衡山写了一篇铭记,过些日子会在路旁石刻立碑。”
显然,在江南士林中,虽然文徵明到现在连个进士都不是,但他的铭记是很有分量的。
去南京告状有用吗?
当然没用。
对钱渊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