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江泾大捷消息传到陶宅镇的那一天,聂豹立即启程回京。
站在府门外,钱渊怅然若失,这个时代没飞机没高铁,这辈子还能再见面吗?
久久屹立,依稀记得聂豹在府门内的叮嘱话语中带着的关切,也记得在府门外聂豹毫不留情的训斥驱逐。
虽然相处只有短短两个多月,大部分时间一老一小互相都看不顺眼,甚至还暗地里斗法,但聂豹最终选择保全这位松江秀才,而钱渊最终选择再赴陶宅镇试图再见一面。
“周先生!”钱渊讶然看着慢慢踱出来的周师爷。
“展才。”周师爷惨然一笑,“双江公猜你会来,我在这儿已经等了六日了。”
钱渊敏锐的发现,周师爷称呼聂豹为双江公,而不是之前的东翁。
“双江公孤身北上,临行前嘱咐我归乡。”周师爷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钱展才看似圆滑谨慎,然心中自有热血,所以他肯定会来。”
钱渊默然无语,这当然是聂豹临行前留下的话。
迈过门槛,两人缓缓入府,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向院子深处走去。
“我已经都知道了。”
钱渊第一句话就出乎周师爷预料之外,他讶然看向这位面色凝重的松江秀才。
“双江公还有话留下吗?”
“谈诗论赋非你所长,尽早登科。”周师爷轻声道:“如今不比国朝初,不中进士终非正途,难以一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