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的爆竹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发响了,高昂的呐喊声阵阵传来,嘈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砰!”
门被猛地撞开,年轻的诸大绶欣喜如狂的看向徐渭,外间信差正拖着长长的调子,“京报连登黄甲”!
王寅猛地站起,难以置信的看向徐渭,而后者也明显猜到了。
徐渭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但只知道伸出手探向诸大绶,嘴唇剧烈的抖了抖,然后一歪头……倒了下去。
“文长,文长!”
“大夫,大夫呢!”
一刻钟后,面有怒气的大夫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叨:“他本来就是因为耗尽心力一病不起,最忌讳的就是大悲大喜,你们倒是不怕他死了!”
闯了祸的诸大绶垂着头一个劲儿的赔笑,一转身将随从兜里的银子都掏出来赏给来报信的信使。
两个手持锣鼓的信使都笑开了花,这一趟太赚了,七八只手塞过来银子,得好几十两。
笑吟吟的钱楩瞪了诸大绶一眼,虽然同为越中十子,但他早在嘉靖五年就中了进士,不管是科场还是年龄都要高出一辈。
“真的是解元?”
“真的!”陈有年叹道:“文长兄这些年坎坷的很,终有柳暗花明之日。”
“浙江的解元就没有中不了进士的。”也中了五魁首之一的诸大绶大笑道:“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前面四次,文长兄次次都胸有成竹,但连个副榜都没中,反而这次……”
说到这,王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