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子。”徐渭哼了声。
在场的大都是绍兴人,都知道徐渭性子古怪别扭,就连张居正也见识了好几次,个个都没吭声。
徐渭举起酒杯,无趣的说:“屋内除了徐某和他钱展才,还有十人,连同开席一共十一杯酒……他钱展才一共只喝了两杯。”
屋内登时安静下来了,冼烔第一个跳脚,“展才兄,难怪你一丁点儿醉意都没有!”
“一杯酒敬了十个人,展才你……”
“没凭没据的……”钱渊咳嗽两声还没说完就被徐渭打断了。
“第一杯酒是开席酒,喝完后你将酒盏倒置以示人。”徐渭冷笑道:“后面十杯酒……”
“没有,没有倒置。”
“我也没有。”
“都没有!”
钱渊真是不喝酒也醉了,你徐渭眼睛绝不会那么尖,怕是一直盯着吧?
结果是,逃去后院的钱渊先被强灌了五杯酒,虽然是黄酒,但在路上被夜风一吹,也不禁有些醉意。
前年的除夕,还在华亭的钱渊是一个人动手,去年的除夕,食园还没如今那么多的仆人、侍女,基本也是钱渊亲手,顶多叫了几个护卫来洗菜打杂。
今年的除夕宴,钱渊成功上位厨师长,手下光是烧菜的婆子、妇人就七八个。
“总算来了。”陆氏嗔道:“看看,菜都凉了。”
“文长太贼,没能逃了酒。”钱渊苦笑不已,让巴巴等了好久的香菱倒上酒,“叔父,叔母,侄儿别无他念,唯愿两位长辈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