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吃饱了撑着,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回东南当个小吏!”
“我不是圆回来了吗?”
“屁,那是我圆回来的!”钱渊想想就来气,“居然还有人把你和我相提并论,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要我教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还不服气?”钱渊骂道:“都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了,你特么是胡宗宪的幕僚,当着陛下的面说要回东南……这么大的朝廷容不下你,就他胡宗宪才有资格笼络你?”
徐渭这下闭上嘴巴了。
钱渊还不罢休,接着骂道:“说的再不好听点,他胡宗宪想干什么,将一个浙江乡试解元召为幕僚,赠金送上京会试,这就叫培养党羽!”
“其他人可以培养党羽,但他胡宗宪领六省兵马,总督东南,在朝中培养党羽……你徐文长脑子进水了?!”
这段时间两个人每天斗嘴,基本上胜负参半,不过今晚徐渭被骂得都回不了嘴。
“怎么回事?”正巧钱铮出来撞见,训斥道:“好好说话。”
“陛下去了酒楼。”徐渭平静的说:“正巧我拿写好的青词给展才,撞上了。”
“陛下去了酒楼?”钱铮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一入京就听说侄儿简在帝心,没几天陛下还召其入西苑,但亲临酒楼……实在是骇人听闻,要知道这可不是正德年间。
钱铮心里隐隐有这样的担忧……弄得不好,侄儿会被骂作幸臣。
对了,还有青词,严嵩就被称为“青词宰相”,如今徐阶、李默都隔几日就写青词呈上……
“青词?”钱铮仔细问了问后感觉脸有点发热,侄儿这是想找徐渭代笔,还要不要脸了?!
徐渭倒是挺平静的,还反过来劝道:“世叔,展才让我代笔,也未必存了媚上之意,朝中类似的代笔也不少,比如……”
说到这徐渭顿了顿,钱渊阴阳怪气的接过来,“比如严世蕃为其父代笔,你也能为我代笔嘛。”
徐渭有点想抽这厮一顿,但人家这话听起来挺恶毒的,但明面上还挑不出什么错处。
“对了,酒楼那边还要盘账,晚上还有一篇八股没写……”钱渊看这两人眼神都不太对劲,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