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展才?”嘉靖帝愣了好一会儿,这种事……在他印象中,钱渊有报国之心,有军略之才,口舌伶俐却是个滑头,关键时刻狠得下心,下得了手,绝不是个心肠软的货色,没想到能做出这等事。
第一次初见时,钱渊那落在金砖上的大滴眼泪的场景出现在嘉靖帝脑海中,毕竟是个年轻人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
嘉靖帝点点头,“展才有份赤子之心……只是不知道还能有几年。”
听到这句话的后半段,陆炳有点坐蜡了,他是想替钱渊说几句好话,讨个人情……他是近臣,非常清楚钱渊在嘉靖帝心目中的地位。
说句不好听的,陆炳之所以受嘉靖帝如此信重,一是因为他母亲是嘉靖帝的ru母,二是因为十多年在在大火中救出嘉靖帝,有救驾之功。
而去年末的地龙翻身,钱渊背着嘉靖帝一路急奔,虽然并没有出事,但嘉靖帝这等人会看重钱渊的那颗心。
嘉靖帝敏感的察觉到对面陆炳的不自在,眉头微皱,鼻子哼了声。
陆炳苦笑着低声说:“臣近日得知,钱展才好像……好像要和……和徐府联姻……”
这等消息怎么可能不被陆炳这位锦衣卫大头目得知,而他很清楚,钱渊很可能会被嘉靖帝留给裕王用,他自身不敢涉入,但这等消息也不敢不报上去。
嘉靖帝狭长的双目慢慢眯起,“华亭之女?”
“嗯。”
“都说惟中工于心计,华亭也不差啊。”嘉靖帝冷笑道:“这是等不及了?”
“咳咳。”陆炳小心翼翼的说:“据臣探知,早在两年前,华亭便有此意,但展才坚拒……这次是展才……咳咳,是展才厚着脸皮求上门的。”
“什么?”嘉靖帝一拍桌子,“还赤子之心,赤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