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鑨长叹一声,但凡有徐渭和钱渊同时在的地方,总是没有一刻安宁。
不过,孙鑨是知道实情的,之前没说只是在印证。
那边徐渭和钱渊还真互怼,孙鑨拿起册子仔细解释道:“名单上的六人,其中三人是严党,如光禄寺少卿白启常攀附严东楼而得势,但另外三人都不是严党。”
陶大临脑海中灵光一闪,“华亭?”
“不错。”孙鑨用力点点头,“一人是徐阁老任国子监祭酒时的学生,一人是徐阁老任顺天府乡试主考官的学生,还有一人是松江府上海县人氏。”
徐渭插嘴道:“李时言不过是枚棋子,陛下希望他制衡分宜,但没想到李时言横扫千军如卷席,大有将分宜、华亭一扫干净的雄心壮志!”
“不说这么做合不合陛下心意,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钱渊抢过主动权,“陛下不希望朝中太热闹,而李时言……很会来事。”
钱渊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丢在桌上,“我已经将会试之后发生的……捡了些有意思的记了下来。”
会试之后,京察正式开始,李默拿严世蕃身边最得宠的小丑白启常开刀,但严世蕃意外的没有发飙,而是步步退让,显然这是兵法中的退避三舍。
但李默显然没有看穿,也是,手持尚方宝剑,一呼百应,都快飘飘欲仙了……
三月十二日,吏部举荐林庭机为南京国子监祭酒,但内阁那边扣下了。
这件事钱渊也听叔父钱铮说过,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林庭机和钱铮是同年,嘉靖十四年进士,选庶吉士,入翰林,和严嵩、严世蕃交恶,被贬谪回乡,直到去年才起复,而举荐他的就是李默。
福建林浦林氏,放在全天下都是大名鼎鼎的诗书传家的名门,林庭机的祖父林元美是永乐年间进士,父亲林瀚成化年间进士,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兄长林庭木昂弘治年间进士,官至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