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理由。”钱渊竖起食指,“第一,围绕国子监祭酒,朝中政争惨烈,科道言官为人怂恿上书弹劾,世叔身份特殊,不易涉入其中。
除非是陛下钦点,不然世叔最后得手,很难说外人如何猜疑,要知道世叔这几年在分宜、华亭之间不偏不倚……”
高拱沉默半响点点头,的确如此,几年前杨继盛弹劾严嵩的奏章里,那句“或询裕景二王”给裕王府招惹了天大的麻烦。
“第二个理由呢?”
钱渊叹了口气,“任国子监祭酒者,非德高望重资深翰林不可,沈坤一去,翰林学士以下,老师平泉公实是最佳人选。
如果不向严东楼提出这个人选,小侄怕华亭会举荐平泉公起复国子监祭酒。”
这个理由更让高拱无言以对。
和高拱一样,钱渊也需要在严嵩、徐阶之间不偏不倚,和徐府联姻,想不被志同道合者如高拱、陈以勤等人视作攀附华亭,那钱渊就要展示自己的态度。
高拱苦笑两声,他在翰林院熬了十多年才被选为裕王府讲官,自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至今还任闲职,所以早就盯上了国子监祭酒这个最佳跳板。
“再等等吧。”钱铮艰难的开口,“平泉公不喜仕途……”
钱渊咂咂嘴,也不知道陆树声知道女婿这么评价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高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都等了十六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两年……再说了,严分宜也未必能得手。”
但就在这一天,事情已成定局,而钱渊是除了严党之外,唯一知晓内情的外人。
因为和历史上一模一样,手持利刃,精准刺入李默心脏的,还是工部尚书赵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