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的谭氏实在忍不住了,打断道:“四哥,让渊儿歇歇吧。”
“歇歇?”谭纶有点莫名其妙,登门的时候这厮还在床上呢!
钱渊也莫名其妙,“母亲?”
谭氏手死命的揪着手帕,说着说着两行泪下,“你叔母来信了……”
钱渊登时没话说了,谭纶仔细问起才知道……去年钱渊嘉兴府两场大捷后立即北上,入京觐见嘉靖帝,之后昏睡一天两夜,要不是御医施妙手,都救不回来。
心力耗尽……谭纶看了眼脸色淡漠的钱渊,心里颇为感慨,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却被逼到如此地步,算了,今天少喝杯明前龙井。
钱渊安慰了好一会儿,又亲自下厨做了顿饭,才劝得母亲心情略微好转。
送谭纶出门的时候,钱渊才低声说:“放心吧,二舅性命无忧,已经联系上了。”
“那就好。”谭纶连连点头,又问道:“徐海今年何时大举来犯?”
“不知道。”
谭纶看来的目光有些狐疑,他早就猜到外甥在徐海麾下埋了伏子,二哥性命无忧……这等消息能传来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真的不知道。”钱渊面不改色道:“台州这边若有倭寇来袭……卢斌那边我吩咐过了,以老兵带新兵练兵,小舅这边……守好太平、黄岩即可。”
看谭纶还要追问,钱渊抬手阻止,“到时候总督府有令来,外甥这边也会有信使,今年此战……小舅要准备多一些,不杀徐海,只怕朝中没那么多耐心了。”
谭纶警觉的左顾右盼后才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钱渊说的朝中,指的是嘉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