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璨立即反口相驳道:“但却是庶吉士出身,满朝皆闻其名,而且还满腹文采……别人不知,难道母亲也不知吗?!”
呃,这个误会可能永远解不开了。
这时候,徐阶踱步进来,似乎没有听见妻子和女儿的争论,有条不紊的坐下,偏头问道:“季氏病重,可有信件去台州?”
“已经去了两封,都是府内下人送去的。”张氏面无表情的答道:“均无回信。”
顿了顿,张氏忍不住又说:“别说病重了,就是病故……那丫头也不会回京拜祭,黑心肝的!”
“那就不用再写了。”徐阶叹了口气,看了眼脸上尚有泪痕的女儿,“多少年未见如此少年英杰。”
“少年登科,虽然少,但每一科也有几人。”
“击倭有功,天下遍传其名,也不过乘势而起罢了。”
“但其人心思深沉,手段了得,即使为父也吃过哑巴亏,这般人物,实是罕见。”
“往前数一甲子,如此年纪,未见如此人杰。”
“所以,想挑第二个钱展才,希望渺茫。”
徐阶的意思很明显,你想挑个能和钱渊差不多的青年才俊,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本意来说,徐阶这是劝慰女儿,是好意。
可惜效果适得其反,徐璨垂下的脸庞都快扭曲的不能看了,狠毒的心思在她内心深处滋生……说的直接点,如果小七站在她面前,她能一刀来个透心凉。
嗯,她恨的是小七,是这个狐狸精将自己挑中的夫婿抢了去……钱渊是无辜的。
知女莫若母,张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丈夫使了个眼色。
“倒是有个人,年纪轻轻高中进士,身入翰林,虽名声不显,但实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弱钱展才。”
徐璨抬起头,“何人?”
徐阶避而不答道:“但却是续弦。”
看女儿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张氏一阵心酸,自己是续弦,女儿也要去做续弦。
过了会儿,张氏将徐璨打发回去,垂泪对徐阶道:“老爷,如何让璨儿去做续弦……”
“钱展才其人看似交友甚广,实则眼界颇高,随园诸人就是明证,叔大虽然枯坐翰林十年,但在他心目中,分量颇重。”徐阶淡然道:“遍数门下,唯有此人能与展才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