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后,赵文华啧啧在心里感叹,果然能尿到一个壶里,都是一般的狠角色啊。
的确,自从一个月前,徐渭在翰林院当着诸多同僚的面,将袁炜这个翰林侍读学士一拳撂倒,京中都公认,这厮真是个狠角色。
再想想当年钱渊揍得未来岳父徐璠嚎啕大哭,两次将同年邹应龙踹飞,京中官员对这些随园士子都有一份忌惮……看起来温文儒雅,却都是一言不合要抡拳头的货!
今天袁炜又没忍住,刚刚从会馆取来家信,弟弟和侄儿、次子均被府衙扣下,逼的袁家出罚银一千。
再加上今天的青词又是徐渭摘得彩头,袁炜在边上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结果徐渭一个反击,气得袁炜直跳脚。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来劝架的李春芳脸上被抓了两道血痕,郭朴的发髻都乱了。
嘉靖帝无语的听黄锦说完,偏头看着衣衫明显被扯的变形的徐渭,“赢了?”
“当然赢了。”徐渭嘿嘿一笑,“眼圈都乌青了。”
“东南文人,哪个不是温文儒雅,你这是跟谁学的……”
“陛下明见,牙尖嘴利,一言不合就出手,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好好,真不愧和展才是生死之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嘉靖帝大笑道:“现在京中都传言,钱展才不愧是姓钱,人都钻到钱眼里了,就为点税银闹成这样,翰林院打的不过瘾,居然闹到西苑来!”
“臣有罪。”徐渭拜倒在地,“但展才不贪钱,税银皆归公,荆川公清廉之名天下皆闻。”
“好了,起来吧。”嘉靖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最近有信来?”
徐渭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直接拆开道:“展才这笔字……幼童涂鸦,还是臣来说吧。”
“幼童涂鸦,所以为翰林不容。”嘉靖帝靠在榻上,吐槽道:“估摸着展才日后……迟早找你麻烦。”
当日徐阶提议钱渊回京重入翰林,徐渭就是以这笔字为借口推辞的……同列翰林,实是羞辱啊。
“六月汪直归降,七月中旬开始通商,每十天一批船队出海,迄今为止收取税银过三万两。”徐渭解释道:“其实这些船队的海商大都因提前出资,助修码头、军寨、威远城、库房,平整道路,所以税银是免除的。”
“免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