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嘉喘了两口粗气,“随园闹六科,当日,数十科道言官上书弹劾,三日之内,七成言官上书,但胡某奇怪的是,展才不在当场,为何几乎所有奏折都带上了展才?”
钱渊呆了呆,干笑道:“毕竟随园在钱某名下。”
“那为何弹劾展才,诸多罪名,但都带上了违背祖制开海禁通商,甚至是招抚汪直?”胡应嘉冷笑道:“严党向来不插手都察院、六科,不料亦伏有人手!”
“待得众情汹汹,沸反盈天,展才才放出后手,京中一时无言,真是好手段。”
“克柔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胡应嘉哼了声,“得京中同僚来信,户科都给事中石英韶因两年前巡按宣府,收取贿赂,下狱论罪。”
钱渊还真不太清楚,眼神迷茫,毕竟远在镇海,不可能遥控微操。
“石英韶,嘉靖二十六年进士,选庶吉士。”
胡应嘉简单的介绍显示这位是徐阶的门生,和张居正一样选庶吉士,当时翰林院教习庶吉士的正是徐阶,只不过石英韶散馆后没有留在翰林院。
“弹劾石英韶的那个人,展才也很熟悉。”胡应嘉继续说,“都察院御史王本固。”
钱渊扶了扶额头,有点头痛啊,八成这是石英韶暗中被严世蕃拉过去,现在漏了底,徐阶哪里会留手……其他人也就算了,自己学生啊!
“都说随园在分宜、华亭间摇摆不定,是因钱展才、徐文长得陛下宠信,又勾连裕王府。”
“不料,展才却和严世蕃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