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骂人是很难起到实际性效果的,可是吴绶也实在是废材了点,居然被骂得一头栽倒晕过去了。
效果这么好,林润可能都没想到,听到下人禀报的严世蕃倒没什么动作,只让人将林润赶走……但偏偏门外是严府管家严年。
三年前就是严年将林润摁在大街上的水洼里痛揍,因为将冼烔牵扯进来,恰巧撞上了从城外踏青归来的钱渊,结果挨了三马鞭。
这三鞭,严年自然不敢记在钱渊的头上,那么,自然要记在林润的头上,不多不少,也是三鞭。
于是,在即将放衙的时候,林润顶着他那张被抽了三鞭而红肿的脸去都察院,六科,六部,国子监转悠了一圈。
消息很快传进了西苑,嘉靖帝大怒,他是个心里有数的,如果科场舞弊是真的,董份、吴鹏哪里有这胆子,幕后主使十成十是严世蕃。
因为当年的大礼议事件,嘉靖帝最重孝行,本就因为严世蕃不肯扶馆归乡而不悦,这几个月来严党成员多遭弹劾,严世蕃针尖对麦芒从不让步,朝中已然一片混乱,今天又出这等事,嘉靖帝实在是厌烦透顶这位小阁老。
嘉靖帝几乎是脱口而出让三法司会审,但随即知道不妥,倒不是因为刑部和大理寺都是严党的地盘,而是弹劾没有拿得出手的实据,也不符合程序。
本想交给锦衣卫,但陆炳进宫面色灰败的提起吴绶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嘉靖帝只能顺水推舟将事情交给了都察院,不过这样一来,所谓的三法司会审也变成了都察院询事。
听了徐渭一大通解释,钱铮随口点评几句,让下人布菜,众人在侧屋用饭,等暴雨稍歇才散去,但孙鑨留了下来。
“这事儿不太对头。”孙鑨捧起热茶抿了口,“华亭在后,必有实据。”
钱铮赞同点头道:“欧阳氏病逝三个月了,至今为止华亭未有大动作,今日钱某查遍三个月内的弹劾奏章,除却今日,未有弹劾董份的奏本。”
孙鑨沉默下来,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虽然科道言官这三个月一直弹劾严党大大小小官员,但不过是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