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锦乐不可支,“展才,文长前年就说了……重回翰林,同僚蒙羞,你那笔字堪称蒙童涂鸦。”
“他都是侍讲学士了……难道让学生拱手口称上官?”
“正好还没回随园呢,陛下赐个侍读学士……待会儿回去看他怎么摆谱!”
嘉靖帝无语的捂着头呵斥道:“胡闹!”
侍读学士……就比翰林学士低一级,掌国子监事的太常寺卿高拱如今也不过是个侍读学士,掌詹事府的礼部左侍郎林庭机也不过只是个侍读学士。
“陛下,学生比那厮忠心!”钱渊拍着胸脯说:“为解君忧,不惜抛却庶吉士之位,他哪里能和学生比?”
嘉靖帝笑着微微颔首,面前这个青年抛却储相之位,百折不挠,一意南下击倭,开海禁通商,解朝中用度之窘,又使内承运库充盈,论忠心……朝中的确没几个能比得上。
呃,不得不说,钱渊从嘉靖三十四年第一次觐见开始,每一次觐见前都做了充足的准备……直接后果是,他每一次的表演都堪称完美。
论忠君之心,数遍朝中百官,钱渊应该是拍倒数第一的……穿越者很难对一位皇帝抱有这个时代士子一般君父的观念。
但这时候,黄锦幽幽叹道:“倒是听人提起过……展才一意转都察院,为躲开散馆之考。”
钱渊愣了下,脱口而出,“学生没有,黄公公胡说,陛下别信!”
黄锦笑吟吟的说:“皇爷忘了……当年皇爷御笔钦点展才为庶吉士,曾说过,散馆之考还是狗屁不通,就打发到云贵去……”
嘉靖帝大笑点头,“这样吧,让文长出个五经题,做得好就回翰林院,做不好……就去云贵做个县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