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点点头,“当年大败丧师,至今还在昭狱中,其子卢斌托我照料一二……虞臣兄,你还有心关心别人,先想想自己吧,这次的事儿还没完呢!”
陶大临勉强笑了笑,“既然出了昭狱,再过也最多是罢官归乡……对了,展才之前信中提过收了几个徒弟,为兄倒是能替他们开蒙。”
“回乡?”钱渊撇嘴道:“开蒙还用得到身为翰林修撰的探花郎?”
陶大临脚步一顿,“不出京?”
在陶大临的猜测中,自己就算出了昭狱,最好也不过是贬谪出京,没想到还能留在翰林院中。
“依旧重录《永乐大典》。”钱渊温和一笑,“以后虞臣兄可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噢。”
“三年前南下之际,钱某最放心不下非冼博茂,而是看似稳重实则刚烈无双的虞臣兄……就今儿早上,文长兄还在骂呢,说钱某一语成箴。”
“展才……”陶大临双目泛红,眼角闪烁着泪花。
好友前日归京,昨日探昭狱,今日自己就出来了……陶大临虽然不知道其中细节,却能想象得到,钱渊必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毕竟那是昭狱,就算六部gāo • guān进入都很难出来的昭狱,无声无息死个人都无人问津的昭狱……
“今日来接虞臣兄之前,小弟先去拜访了严分宜、董用均,后者是当年主持京察的吏部天官吴鹏之婿。”钱渊低声说:“陶家二叔被斥罢……只怕非严党之意。”
“那就是徐华亭!”陶大临咬牙切齿,“就是二叔被斥罢之后,董原汉屡屡登门。”
“不好说。”钱渊叹了口气,“先回随园吧,此次虞臣兄之事,诸人都……”
听到这句话,陶大临都迈不动脚步了,连累了这么多好友,自己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
但两刻钟后,陶大临面容冷峻的站在随园门口,身边的钱渊干笑着想解释什么……但实在没话说啊!
“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