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年,就是例行的外察。
正在思索其间的分量轻重,杨铨目光一闪看到来人,起身拱手道:“与绳兄。”
进来的是被杨铨抢了位置的陆光祖,他笑着回礼,“朝阳上手好快,公正无私,正适合考功司、文选司。”
“与绳兄过誉了。”
看面前的晚辈神色不变,陆光祖在心里暗叹,看看随园内尽多俊杰,师相当年何以如此不智……高新郑都试图将随园笼于袖下,师相却要与钱龙泉分道扬镳。
闲扯了几句,陆光祖轻声道:“毕竟姻亲,何以如此?”
杨铨眯着眼盯着陆光祖,他虽然离京三年,但也知道随园和徐阶已经撕破了脸,在宜黄立下如许功绩,回朝后任考功司郎中,他已经进入随园的核心层了。
看杨铨保持沉默,陆光祖笑了笑,“昨日给事中冼博茂上书弹劾大司空,元辅年迈,最近回家将养……记得大司空当年和展才在东南还算融洽?”
面无表情的杨铨挤出一句话,“此为公,不为私。”
“毕竟翁婿。”陆光祖皱眉道:“三年前闹了一遭,半年前又闹了一遭,还要继续吗?”
杨铨沉默片刻后又挤出一句话,“祸在萧墙之内。”
陆光祖一怔,“萧墙之内?”
杨铨不再理会,视线落在案桌上。
三刻钟后,徐府前院偏厅里,徐璠无语的问:“萧墙之内?”
“杨铨在随园分量不轻,为人稳重,不会随意开口,既然说了这话……”陆光祖有点头痛,张居正自从入裕王府后就有点若隐若离的味道,只能自己来给这位大少爷擦屁股。
昨天,冼烔上书弹劾工部尚书赵文华,工部从户部调银,从北直隶、山东调集工匠,又有镇海输两批巨木,而三大殿完工依旧遥遥无期,最重要的是,巨木已然所剩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