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固嘴角动了动,他自然记得这件事,而且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高拱和李默发生剧烈冲突……斗嘴没能斗过高拱的李默甚至为此一病不起,据说今年没几日去过西苑直庐。
现在想想,人家这个坑早早就挖好了,甚至都在奏折中点出了税银下降的缘由……
王本固咬着牙厉声道:“若要鱼死网破,文和不妨试试!”
“试试就试试。”孙铤不屑道:“鱼必死,网未必会破!”
翻译一下就是,王本固怀疑随园早就有将董家联合大户走私的事捅到朝堂上,那样一来,王本固本人必然是……至少董家肯定会将他拉下水。
“好了,好了,都别说这些气话。”侯汝谅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就算提前上书朝中,也必然追责……至少会追责荆川公。”
“荆川公为通商事殚精竭虑至此,即使朝中不加罪,想必他也不希望看到镇海之乱!”
回头看了眼王本固,侯汝谅轻声道:“若是子民兄执意向前,奏折送入内阁,元辅、次辅必然点头,日后暂由御史执掌通商事……侯某记得,如今京中都察院中,随园并无人手。”
“执意向前?”孙铤嘴巴挺硬的,笑逐颜开道:“那子民兄试试,身败名裂之日,不远矣。”
这些日子受了多少气,今天就准备出多少气,至少得回本啊,孙铤早就看破王本固这个人的秉性,决计不会执意继续执掌通商事。
侯汝谅真心真意的苦口婆心,王本固倒是不愧其号“磐石”像块石头一句话都不肯说,孙铤担忧了这么久如今万事不惧倒是有闲心斗咳嗽。
一直到王本固脖子上都青筋毕露,忍不住要撕破脸的时候,孙铤才懒洋洋的说:“此事在镇海闹得人尽皆知,不好遮掩……”
“文和说笑了,难道钱龙泉筹谋良久,居然未有手段善后?”侯汝谅笑道:“文和,有甚说就是了。”
“什么都能说?”孙铤瞥了眼王本固,“宁波知府。”
王本固哼了声,“绝无可能,此事非王某能做主。”
孙铤对侯汝谅摊摊手,意思是……没办法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