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钱渊低声呢喃自语,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是可以等一等的。
高拱比李默更加倨傲,比严嵩更贪权,虽然徐阶处处示弱,但终究占据元辅之位,高拱能忍到什么时候?
或许这是一次机会?
而徐阶隐忍了十多年才熬走严嵩,还要继续装孙子隐忍,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人家高拱还没满五十岁,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去年徐阶和高拱联手,朝中局势为之一变,王本固就是在这种前提下信心满满的巡按浙江。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随园一直在保持沉默,分散在翰林院、六部的官员少有特立独行之举,上书弹劾次数在六科名列前茅的冼烔今年就没递交过奏折。
这一切都被视为随园势衰的征兆。
但钱渊从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认定,徐阶和高拱的联盟关系太脆弱了,比当年徐阶和严嵩,高拱和李默都更脆弱。
徐阶如果有求去之心,只需让贤,何必示弱?
所谓示弱,必有所图。
而高拱是借助徐阶之力聚拢党羽,如今门下人才比比皆是,也已经入阁为文渊阁大学士,位次仅次于徐阶、李默。
他已经不需要徐阶了。
所以,随园才一直不动,不动是为了等待,等待高拱、徐阶联盟破裂的那一日。
钱渊不需要动,也不能动,他不可能去和徐阶交好,也不可能去交好高拱……随园被隆庆帝认定制衡高拱的关键棋子。
王本固在浙江闹得一场是在计划之中的,但唐顺之的突然病逝却是意外,宁波知府的出缺让钱渊不得不动。
毕竟宁波知府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天下第一知府”的绰号名至实归,之前高拱、李默、徐阶陆续向东南伸手,但始终都不去碰唐顺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