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骂了几句,转头瞄了眼笑吟吟的钱锐……他可没忘记,当年毛海峰被钱渊赶去挖荠菜,这厮转头拉着方鸿一起挖。
“这些都不说了。”钱锐又补充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最大的差别在于,这一次开海禁通商是朝中共议,老船主还被封爵靖海伯,若是朝廷要背信弃义对老船主动手……难道不怕商路断绝,倭寇再起?”
汪直点头称是,这一点他在这几年内早就想明白了,朝廷若是背信弃义,东南沿海再无宁日……而且俞志辅南调广东,戚元敬北上蓟门,也显示了朝廷并没有算后账的意思。
“还是不稳当。”毛海峰嘀嘀咕咕道:“要不义父去舟山避避?”
“避个屁!”汪直懒得理睬,只问:“方先生冒险过江,可查实了?”
“那是自然。”钱锐平静的和汪直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心里有数,汪直早在一年前就察觉到钱锐和钱渊有勾搭,而钱锐也察觉到汪直已经察觉到了这点。
出海口一片大乱,杨文率兵进剿,汪直一面吩咐徐碧溪等人整理兵械,一面……还没等他开口,钱锐就自告奋勇过江一探虚实。
“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杨文那厮都出兵了!”
“威远城头的铁炮对着出海口,但也有对着金鸡山的!”
钱锐笑吟吟的接过蒲扇摇着,“没什么,不是倭寇来袭,也不是朝廷……”
才开了个头呢,钱锐忍不住扑哧一笑,“内斗而已。”
“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