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高履行高呼道:“适才坐定,怀仁兄已言,今日之后,闭门谢客以备考,怎能乱其心境?”
“送不送无所谓,反正怀仁身边已是左拥右抱。”
杜荷年少,喝了几杯,有点把持不住,随口道:“怀仁兄还是收敛点好,他日婚事……”
“咳咳,咳咳。”
“咳咳……”
连续几声咳嗽声响起,长孙冲都拉了把杜荷的胳膊,一个月内,即使是京兆杜氏、韦氏也有意联姻,因为均知李善与陇西李氏的李客师、李乾佑以叔侄相称,都找到李客师头上了。
李客师有意等李善回京后商议,但清河一事传入长安后,之前那些世家纷纷缩手。
李善倒是不以为意,前世单身日子也挺好,更别说如今还有小蛮和周氏两朵解语花。
“今日多谢诸位设宴以待。”李善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笑道:“只要不再提及取梯登墙事,但可随意。”
长孙冲起身行了一礼,“还要谢过怀仁兄援手淮阳王。”
“应有之义,与道玄兄一见如故,又是其命武卒护送南下……”李善嘴里应付,眯着眼看着长孙冲,在心里猜测这句道谢,是来自于长孙冲还是长孙无忌,再或者是李世民。
李楷在一旁轻声道:“殿下当年久驻太原,身边亲族唯独淮阳王一人。”
这是在解释,身为宗室子弟的李道玄不仅是秦王一脉,而且和李世民的私人关系非常好。
房遗直笑着问道:“听闻怀仁生擒吉利可汗独子欲谷设?”
“一时侥幸而已,那厮运道不好,正巧撞在铁板上。”李善叹道:“入贝州后,突厥不知从哪儿打探到消息,穷追不舍,还好道国公及时接应。”
李楷在一边用温和的口吻一一解释,去过馆陶的他当然知道那些细节,更从凌敬、马周等人嘴里听到了无数次乌鸦嘴的埋怨。
每次信誓旦旦,但每次都南辕北辙,听得众人连连发笑。
高履行好奇的问:“来的那突厥首领何人?”
“阿史那社尔,处罗可汗之子。”李楷解释道:“当日怀仁在万军阵前,镇定自若,请命上前,以欲谷设换回了淮阳王、薛长史等十余人。”
李善感激的看了眼李楷……还算厚道,没把我在万军阵前两次摔下马的丢脸事拿出来说。
“当日劝突厥北返,阿史那社尔言如今类东汉末年至三国时期……天下板荡,互相攻杀,以至于中原田地荒芜,人口锐减,虽司马一统天下,却难逃五胡之祸。”李善大致说起当日之事,“但实则不同,自东南末年至西晋,中原大战近百年,但前隋动荡,至刘黑闼兵败身死,未逾二十载。”
“不错,中原元气未失。”房遗直点头道:“稚圭言,怀仁以草原大寒为由劝退突厥,其中缘由?”
一个月前,张文瓘受李善之托急性入京,如今去了阳城父亲处。
武城张氏,和清河房氏乃是同乡世家,向来交好。
李善大笑道:“首在突厥近年频频饥荒,的确多有牛羊冻毙,其二在下言曾查阅京兆、关中、河东各地的地方志……”
“阿史那社尔哪里想得到,你全是在扯谎!”李楷笑骂道:“不过邢州粮仓、贝州大营均被焚毁,粮草不济,突厥北返已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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