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隐隐有将杜伏威、阚棱与正在叛乱的江淮军视作一体的趋势,阚棱双膝跪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臣不忿江淮军之叛,愿为国平叛,更不忿燕王随意攀咬,还请圣人做主。”
说到底,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是罗艺在挑事,阚棱只是自保,直到对方隐隐将杜伏威带进去,这才迫不得已反击。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
李渊哼了声,“召太医署为罗卿诊伤,临济县侯行为不谨,肆意妄为,降爵临济县男,除左领军将军。”
周围几位赶来的宰辅都不吭声,看起来只是两个外人的殴斗,但实际上牵扯到了朝中夺嫡……罗艺依附东宫,太子绝难以容忍此事,而圣人虽然近日对太子多有苛责,但显然仍有回护之意。
只可惜阚棱了……要不是因为江淮军正叛,杜伏威还在长安,只怕下场更是堪忧。
看着阚棱缓缓离去的背影,平阳公主默然无语,从柴绍的角度来说,自己和阚棱也算有份渊源,但如今执掌北衙禁军,自然不会随意插嘴。
又刻意慰问了罗艺几句,李渊正要回宫,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骚乱声,几个士卒狂奔而来,看起来颇为慌乱。
平阳公主历喝道:“来人止步!”
“殿下。”士卒急刹车站住,“数百人穿铠带甲,手持军械,抵朱雀门!”
长安皇城,太极宫最北,南侧是三省六部等衙门,再往南就是朱雀门,就直对长安城最中心的朱雀大街。
换句话说,从朱雀门杀到太极宫的承天门,也就急奔半炷香的时间,李渊先是大怒,进了朱雀门那就是十二卫衙门,他倒是不担心,但随后狐疑的侧身,先是看了眼李世民,随后又瞄了眼李建成。
李世民双目直视,并无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