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秦王扫荡中原,平定河北,诸般战绩也让远在朔州、草原的突厥人隐隐忌惮。
郁射设试探问:“太子……”
“秦王功高盖世,太子难以自保,京中夺嫡惨烈。”李善苦笑道:“这位崔舍人出身清河崔氏,但在下也不知其底细,有的事还是要避开的好。”
一旁的结社率突然问:“那你是何方?”
“在下科举入仕。”李善坦然直言,“非是夸口,在下擅医道、善识人,诗才一时无二,通经史,晓军事,亦有谋略,太子、秦王数度怀柔。”
“但卷入夺嫡之争,他日只怕有不忍言之事……正惶恐之时,恰巧平阳公主重病……”
“噢噢。”郁射设笑道:“怀仁倒是好运道。”
李善感慨的点头,“确实如此,得陛下青眼,实是幸事,但秦王、太子……”
“所以,这才外放来了代县。”
郁射设啧啧两声,大起同感,李善是主动的,自己是被动的,但都是因为国中内斗,被放逐边境。
这两年李唐、突厥之间少有往来,又商路断绝,郁射设有意与李唐结盟,对李唐内部的消息自然是有需求的,当即详细询问。
李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全都倒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将崔信赶走的原因,这位老丈人如果在场,估摸着是看不下去的。
“之前孝政赴长安,在下还特地嘱咐,既为我徒,那就不能随意接受东宫、秦王府相邀。”
“哎,你我两国,日子都不好过啊!”
“可不是。”李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此次回程,诸事当密报陛下,请其定夺。”
顿了顿,李善笑道:“放心便是,在下有密奏之权,再不济平阳公主最得圣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