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楷就隐晦的提及此事,李善直截了当的给出了两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是要主持备寇突厥……作为实际掌管代州总管府的实权人物,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第二个理由让李楷觉得太荒谬了……李善声称要鼓励耕作。
听闻去年秋收你亲自下田,难道今年春耕你也亲自下田?
更何况,这应该是百里侯县令的职责……李善却抢了去,反而将至少层次更高的职责丢给李楷。
不过,其实李善并没有糊弄李楷……从去年他开课,授本地人与部分亲卫算学开始,他就有着这方面的打算。
虽然从云州、朔州迁居了大批百姓,而且还要准备给苑君璋麾下愿意定居代州的士卒留下田地,但代州以及忻州、蔚州三地,废弃无主的田地还有很多很多,李善不准备让田地继续荒芜下去。
各种念头在两人脑海中飞速的闪过,李善慢条斯理的喝完羊汤,惋惜霞市那边始终没能找到后世所谓的胡椒……不过很有可能是有,但是自己不认识。
擦擦嘴,李善才交代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十几人陆续入内,恭恭敬敬的拜服行礼,为首的贺娄善柱一脸的无奈……不过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李善失陷马邑的消息传来后,贺娄善柱有意染指马引,这是能让贺娄家迅速与朝中贵人攀上关系的捷径。
等李善携盛名威势而归后,贺娄善柱也是最早转风的,不过之前的好印象算是全都白费功夫了。
“算你们运气好。”李善脸上挂着笑意,言辞却是阴阳怪气,“某刻薄寡恩,又手段酷烈,想必你们也巴不得某早日离任。”
“李公误会了。”贺娄善柱苦笑……李善赴任后的所作所为,放在外面,谁敢说一句刻薄寡恩?
不说那些普通民众,就是代县势族也得了太多的好处。
手段酷烈……难道不是因为事出有因?
更何况李善先施恩,后行杀戮事……嗯,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了。
一旁正襟危坐的李善好悬笑场,还未加冠,就称李公了。
“罢了。”李善挥挥手,“德谋兄继任代县令,名门子弟,心性宽仁,从不苛待。”
“霞市一应事物均由德谋兄接手……你们若要染指酒坊、马引,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