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李渊对自己这个次子的观感非常的复杂,从其少年时候的欣赏,到青年时候的倚重,再之后的忌惮、提防,再到现在的依赖、信任。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李渊从来都承认李世民的能力,聪明神武,亮拔不群,允文允武,说一句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漏洞百出的构陷手段,实在与二郎以往的行事作风不符。
李渊觉得,如果二郎要构陷太子,一定能做的非常完美,以其的心计手段,以其在朝中的势力,这是可以办到的。
从桥公山举告,到杜凤举举告,再到魏征的到来……如果前两者是二郎的手笔,那只能说太过拙劣。
杜如晦被誉为“王佐之才”,房玄龄、凌敬均有名臣之相,长孙无忌虽然阴诡,但也不缺心计,就给出这么拙劣的计划吗?
李渊陷入这样的沉思,他知道肯定出了问题,但始终无法判定幕后的主谋是谁,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良久之后,李渊轻声问道:“何时了?”
一旁的殿中监苏制应道:“陛下,已过丑时三刻,可要传召饭食?”
李渊摇摇头,视线投向了中书舍人崔信,“崔卿拟诏。”
“是。”崔信拾起毛笔,在一直研磨的墨池中舔了舔。
“遣信使即刻赶回长安,诏令魏嗣王李怀仁,收新丰、礼泉两地兵力,节制任国公刘弘基、萧国公张平高、曹国公李世绩、虢国公黄君汉,移驻坊州、京兆边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