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静轻笑:“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郑观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耳边环绕着妖管局员工的打趣唠嗑,显得格外无助且迷茫。他伸长脖子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又默默缩了回去。
时九看着年纪不大,却极其不好惹。这两天时九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自己只要一松懈,时九那冷冰冰的声音就像魔音绕耳似的出现。几次下来,郑观怂得什么话也不敢说,埋头就是干。如今两天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他是真的不想和时九有一点点的牵扯。
郑观只能试探性的问妖管局唯一的一位女性员工,“宋小姐,请问封局他什么时候过来?”
宋淑静拿着化妆镜的手顿了一下,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意外。早就知道郑观挨不住太久,这不就忍不住了吗?宋淑静手上动作不变,语气轻慢,“这我就不知道了。郑组长也知道我们妖管局的员工一个顶十个,工作能力都极强。一般情况下压根不用老大出手。所以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过来上班都是看心情的。”
郑观闻言便在心里啐了一声。
谁不知道封迟就是个工作狂,自律得过分。即便平时没什么事情,他也会准时出现在妖管局。多年如一日,这个习惯就没有变过。以前他们几个市的分部组长凑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还感慨过封迟的这个习惯呢。
妖管局这群人就是故意的!
郑观在宋淑静这里碰了钉子,心里头也憋着气,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了。他好歹也是个分部的组长,宋淑静这几个妖管局员工当真是心里没点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观低头看了眼腕表。上面的时针已经悄悄地指向了十,可是封迟还没到。卓光嘴里叼着奶茶吸管,目光落在郑观镶钻的腕表上,笑了:“郑组长别着急啊,你平时什么心态今天就什么心态,别慌,啊。”
郑观的眼角一抽。
卓光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呢!说他平时处理要事的时候不着急,现在等人也别急。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平稳自己的心态。
终于,在郑观一口气刚刚呼出来的同时,妖管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郑观发誓,他从来没有觉得封迟这么顺眼过。
毕竟,妖管局里那种阴阳怪气的氛围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封迟倒也不是有心迟到。只不过他今天早上关窗的时候没看到小镜子。猜到小镜子也要修炼之后他便每晚都将小镜子放在窗台上。今早没注意到镜子后他以为小镜子半夜跑到其他地方去了。结果一关窗就听到‘哐当’一声,有东西砸在了外面的地上。
封迟当时的心情极其复杂。
那一刻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幸好他住的是dú • lì的小别墅,要是住在几十楼的公寓,就这高度掉下去,别说摔碎没摔碎,他连小镜子的尸体都找不到。
封迟也不敢耽搁,立马翻窗到外面捡起了小镜子。
纪欢睡得很熟,昨晚正值十五,月亮又大又圆,他沐浴在月光里可能就像小宝贝躺在羊水里一样,浑身暖烘烘的,舒服地要命。早上到了,这边的太阳升起的时间也早,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也一样舒坦,纪欢压根不想睁眼睛。
直到——
他的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上,砸得骨头都差点碎掉。纪欢仰头躺在地上,目光直视头顶的太阳,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在看到封迟翻窗出来后猜到了刚才的发展经过。
他哼哼唧唧地捂着腰和胳膊,虽然身上没有伤口,但有的地方都被蹭得红红的。纪欢憋着一口气没痛呼出声,眼角硬生生给憋红了。
这一幕落入封迟的眼中,愧疚如同海浪顿时淹没了封迟。
有一说一,这是真的对不起人家小镜子。镜子本来就是个易碎品,加上里头住着的小黑点看起来细皮嫩肉又纤瘦得很,这一下砸下来肯定真的很疼。
封迟连忙将小镜子捡起来,轻手轻脚地捧着他回房间,又用湿纸巾擦了擦镜子,将小镜子上沾着的灰尘一一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