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说情话的功力见长,一会儿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一会儿亲亲他的脸又亲亲耳朵,不出几分种就弄得纪欢满脸通红,连修长白皙的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在灯光下显得极为诱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彻底说开了,纪欢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跟没骨头似的缩在封迟的怀里与他讲着自己以前的事儿。那些日子里没有封迟,但纪欢过得也不赖。纪欢虽然有点娇气,却并不惹人嫌,大部分与他相识的人都特别喜欢他。
封迟敛眸看着怀里说得兴起便乐颠颠的人,眉眼间俱是怀念的笑意,看得封迟有点吃醋。他搂着纪欢的手微微紧了紧,突兀地开口,“你想回去吗?”
“诶?”纪欢倏然抬起头,男人的下巴紧绷,从他的方向看去只能勉强看到下颚线。纪欢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这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不罢休,歪着脑袋往一边侧了侧,这一侧便撞进了封迟的眼底。
那双眼睛狭长又深沉,如同一滴墨滴在了白纸上,将整张纸都染上了颜色。
纪欢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凑过去笑嘻嘻的问:“你要是听到我想回去的回答,是不是得一晚上睡不好啊?”
封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说话。
纪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撩老虎须,在他嘴角亲上一口,又冲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是有一点想回去看看的,毕竟我也在那儿生活了二十多年。不过我现在更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我就一直赖在你身边烦你一辈子。”
“不烦。”他低声道,低头吻了下去。
两个人腻腻歪歪,一眨眼都快到十二点了。纪欢被亲得晕晕乎乎很快就在封迟怀里睡了过去。月光穿过飘窗落在大床上,将纪欢的侧脸照得清清楚楚。封迟看他乖巧的模样,心下一动,一个吻落在他眼睛上。
“晚安。”
*
第二天,纪欢捧着从度假山庄外买的纪念品进了妖管局。清晨的妖管局哪怕人没齐也非常热闹。宋淑静的高跟鞋踩得哒哒哒响,一会儿捏着包子吃,一会儿去隔壁小饭馆里把寄存了两天的快递拿回来。时婴缩在沙发上埋头吃着虾仁烧卖,烧卖皮薄又软,点缀在上面的虾仁个头又大,一口下去极其满足。
但时婴只嗷呜嗷呜吃了两个,旁边就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兔爪爪。目光从烧卖上抬起来,落在了一脸严肃的白兔子脸上。须和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白粥递过去,又用爪子点点时婴手里的烧卖,意思很明确。
时婴重重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将剩下的烧卖全部塞到了兔子怀里。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大门口的方向,耳边时不时传来某只兔子吃得开心了后发出的喟叹,那小小的呼噜呼噜听得时婴的心情愈发悲伤。怎么好端端的妖管局就来了这么个祖宗。关键是这个祖宗还在他家住了两天,差点把他人给折腾没了。
从前,时婴从来不知道原来养一只兔子的难度那么高。
真就屁事一堆。
叹着气叹着气,门口便出现了两个人。封迟和纪欢并肩走着,前者的手里拎着几个盒子,而纪欢的怀里也捧着点东西。时婴伸长了脖子,眼角的余光瞥到某只兔子,他索性跑到门口,眼巴巴看着两人:“老大嫂子你们回来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两天没见,一辈子都过去了。”
纪欢听着他的话止不住的想笑,将手里的东西扫给他,“这是我俩给你们带的小礼物,手工艺品,封迟那边有吃的。”
时婴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特别亮,然而捏着手里的小玩偶看了两眼,脸一下便拉长了,“怎么是兔子呀。虽然兔子真的很可爱。”
但是会让他想起里头那只。
纪欢的目光在大厅内转了一圈,恰好与吃完最后一只烧卖的须和对上眼。白兔子的长耳朵抖了抖,以飞速冲了过来,爪子勾着时婴的衣服熟练爬上青年的肩膀,“这兔子还挺可爱,比起我稍微差了一点。”
时婴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