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殊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问池亦温：“你想没想过谈一场恋爱？”
池亦温干脆地摇头：“没想过。”
阚殊又问：“是不想谈，还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暂时无法确定？”
这回池亦温稍微考虑了一下，才说：“可能是后者吧。”
合适的人，对他来说什么是合适的人呢？池亦温也不知道。
阚殊给他夹菜，让他边吃边聊：“那你择偶有什么标准？”
池亦温被问得有些烦躁，这越聊他越觉得自己的秘书说的没错：“没什么特别的，人品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哦，对了，还得能接受我的身体情况。”这才是最难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到不行，谁能接受找个需要时刻照顾着的祖宗呢？
“你也没必要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想得那么严重。”阚殊说，“你只是需要多休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池亦温笑了笑：“角度不一样，就好比邺檀，他再怎么样，因为是我弟弟，所以也不能嫌弃我身体不好；像你，是我的朋友，自然也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因为你无须照顾我；但恋人不一样，以后一起生活，如果我无法为两个人的生活提供更多帮助，那势必对方就要付出得多一点，这样的不平衡很可能导致矛盾爆发。因为爱情开始，又因为矛盾收场，总觉得没必要。”
阚殊说：“不要生活在想象里，或许对方并不会嫌弃你，也愿意照顾你，不会计较谁付出得更多一些，只想与你白头到老呢？”
池亦温哈哈一笑：“你是小说写多了，太过理想主义了吧。”
阚殊没有反驳，而是问道：“那性别呢？”
池亦温愣了一下：“这个我没考虑过。”
因为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谁，对于自己的性向，池亦温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他不排斥女人，但也不反感男人，如果硬要对比，他甚至觉得跟男人相处会让他更舒服一些。
“如果有男人追你，你会拒绝吗？”阚殊看着他，表情似有些认真，又似只是闲聊。
池亦温想了想：“看人吧，如果不在意我的情况，人又不错的话，会考虑一下。”
话是这么说的，但哪有这么个人呢？
被阚殊问了一通，池亦温发现自己回答了不少问题，但一直是被问的，他并没有更了解阚殊一点。
懒得问那么多，也不想搞什么迂回策略，池亦温直接问阚殊：“你问这些，是自己想谈恋爱了？”
阚殊一笑：“是有这个想法。”
“有喜欢的人了？”
“有，但不知道他对我是怎么想的。”
池亦温已经没兴趣问了，如果阚殊谈恋爱了，他大概就不能随时找阚殊聊天了，如果阚殊要陪恋人不去why了，他大概一段时间内都很难见到阚殊。想到这些，池亦温心里就特别难受，就好像自己的好朋友跟别人跑了一样。但阚殊要谈恋爱，他也不能不许，其实想想，身边的人总在来来去去，他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每个人似乎都是这种状态，只是他现在审视自己的生活，觉得这种状态格外明显而已。他不怕孤独，只是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
之后的一段日子，池亦温发现阚殊不但没疏远自己，反而与他来往得更频繁了。时不时会给他送午饭，或者点下午茶外卖直接送到工作室，如果这两餐都没有，就能在下班时看到阚殊已经在他工作室门口等了，两个人晚上会一起吃顿饭，阚殊再送池亦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