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顾家饭馆就举办了一场赛酒大会,一碗酒十两银子,只要撑上一柱香不晕不醉,就能得到五十两银子。
这酒正是老大连夜酿制的白酒,酒质无色透明,气味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度数达到四十,远比普通人酿十度左右的浑酒。
好酒之人喝普通酒十碗都不醉,但碰上这种烈酒,一碗都撑不住。
擂台摆下三天,满县城的人都知道顾家饭馆出了一种烈酒,一碗就能放倒人,比那méng • hàn • yào还要厉害,前来挑战者无数,却无一不败北。
各大酒馆,饭馆,食肆甚至就连书院都在传播这则消息。
城中街,清风楼有祖传佳酿--秋露白而食客满堂,许多好酒之人常常会到这里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不少人围坐在一块讨论这桩新鲜事儿。
“那酒我喝过,颜色非常清,绝不是放了药。味道也很纯正,入到嘴里,辛辣无比,回味无穷。听那店家说这酒是刚推出来的,先让大家试试口感。我听那掌柜的说这酒要上贡给皇上,做御酒,还取个特别文雅的名字---云中仙。”
“真的?那酒那么好?”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若不信,只管去尝。你不会连十两银子都出不起吧?”
……
二楼靠窗户的雅间,有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在吃着酒菜,听到楼下众人议论纷纷,心中一动。
那酒果真那么厉害?
楼下传来,“比这秋露白呢?”
“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无论从品相,还是味道,秋露白都没得比。”接着那食客便将云中仙的滋味细细描绘一遍,引得众人齐齐惊呼要去喝一碗。
赵飞肚里的馋虫也被那人勾出来了。
他扔了筷子蹬蹬蹬跑下楼,眼见着三两步迈出酒楼,胡掌柜把忙把人喊住,“贤弟莫急!”
赵飞停下脚步,“兄长,小弟有要事在身,去去就来。”
都是相识那么多年,胡掌柜哪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好说歹说把人扯回后院,“你知道那顾家酒楼是什么人开的吗?你就敢凑上去?”
赵飞提着流星锤,满不在乎,“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开得,我赵飞也吃得。”
胡掌柜急得不得了,跺脚道,“那顾家饭馆正是县令大人家开的。早不摆擂台,晚不摆,偏偏这时候摆,分明就是引你上勾吗?你还真就入套了?”
这不是犯蠢么?胡掌柜从未对赵飞有过恨铁不成纲的念头,今儿是真生气了。
赵飞却是不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大手一挥,“兄长莫替小弟担心,那些衙役的身手,我又不是没领教过。就是一百人都未必能捉得住我。”
如此大言不惭要是往常,胡掌柜定要佩服几句,可他并不知道新县令的能耐,“你要打架?哎哟喂,我的好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县令大人的三弟也是走江湖的,他天天抱宝刀,在城中晃悠,咱们县原来号称土匪贼窝,现在呢?毛贼全都从良了。生怕犯到他手里。你还去送死,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赵飞见兄长只顾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心中倒是起了好胜心,“那让我去会会那人。看看是他的宝刀厉害还是我的流星锤厉害?”
胡掌柜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拉都拉不住,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你若真想喝那酒,等它正式卖了,我买上几坛送给你,让你喝个痛快。”
赵飞掏了掏耳朵,“兄长,你是没听见?那酒不对外供,只卖给皇家。我总不能为一杯酒闯次皇宫吧?那也太兴师动众了。”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斤两,信王府他去得,可那皇宫守卫森严,他只怕是有去无回。
胡掌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出清风楼。
那赵飞一路到了顾家饭馆,只见门头上方用红绸挂了一条横幅,上书“喝一碗酒可得五十两银”。
底下一排桌子摆放在门口,上面一坛坛酒靠墙摆着,但凡有人挑战,他们就给对方倒上一碗,这碗不是普普通通的碗,而是盛汤的大碗,这一碗约莫有一斤重的量。
许多人瞧着眼热。有那好酒之人闻到奇异的酒香,狠狠心一咬牙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捧着大碗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只是刚饮完,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当然更多的人撑不到一半就醉了。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赵飞将流星锤丢到桌上,大喝一声,“拿酒来!”
小二们忙过来给他倒酒,赵飞一只手端起酒碗,好的酒必定是澄清透明,无杂质,无悬浮物和沉淀物,这酒就是他见过所有酒中品相最好的。他先呼出一口气,再对着酒吸气,酒香细腻,香气协调,余香绵长。
他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也不咽到肚子里,含在嘴里,慢慢地品,发现这酒的香会发散,用舌尖将酒分布在口腔里,在嘴里细细品味,在舌尖会有甜酸的味道,舌侧有涩的味道,舌根有点苦的味道,在咽部有点辣的感觉。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酒的五味“酸甜苦辣涩”。
咽下一口酒,满口生香,香味纯正,愉快,绵甜爽净。
咽到肚中,喉咙有柔和的感觉,而后身心都觉得轻松,不像那些劣酒,会有烧喉烧心的感觉。
甚至就连鼻腔里呼出的酒气都是香的。
他眼睛一亮!
大叫一声“好酒!”
在旁边围观的百姓瞧见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碗酒咕嘟咕嘟全都喝下。
一碗过后,他手撑桌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