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娱乐设施,许多人都靠八卦丰富自己的生活。
男人被戴绿帽不稀奇,但是一次就戴五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到一天功夫,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杨置也如他自己所说,向皇上禀告了这事。
混淆血脉算是道德问题,但王氏不能参加科考也是事实。三个进士的功名都被革除。
王清瑶带着三个儿子,无法承受流言蜚语,回了江陵老家。
两个外嫁女儿虽没有被婆家休弃,大过年,走亲访友最好的时候,她们只能病倒地床,不能出席。即使如此,出身的不堪让她们在妯娌间再无立足之地,再加上两人之前仗着太后的势,丝毫不懂得收敛肆意欺负妯娌,这次落难,可不就得被对方欺负回来。
偏偏两人大小姐脾气不懂得忍让,反唇相讥,闹起来,婆婆直接把两人臭骂了一顿,罚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之后,彻底没了脾气,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三月初,顾家人终于从盐俭县搬到了京城。同路的还有崔大人一家。
林云舒带着孩子们把家里打扫干净,三进的院子,房子绝对够用。
孩子们又长高了,尤其是虎子蹿得飞快,壮得跟牛犊似的,结实得不得了。
林云舒静静听着两个儿子念叨。
老二摸着虎子的头,“这孩子跟他娘一样一样的,天天只知道练武。先生说他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林云舒虽然想让孩子能考取功名,但是这事也不能强逼,“既然他想学武,那就好好学,将来当个将军也不错。”
老二原本想让亲娘帮着劝劝让儿子努力学习,谁成想亲娘会这么说。
虎子一蹦三尺高,“祖母,你真是太好了。爹一直逼着我考秀才,他自己为什么不考?先生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做不到的事却让我做到。太没道理了。”
老二气得脸色铁青,举起拳头,“你这小子,你懂什么。爹还不是为了你好?”
虎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跑去找三叔玩了。一大一小闹起来,林云舒扯住老二的胳膊,“行啦。虎子也没说错。你这个当爹的都没起个好头,怎么好意思让你儿子考秀才呢?”
老二脸色涨红,“娘,我那时候心不静,没什么天分。但虎子不一样啊,他记性好,学得也快。先生说只要他沉得住气,一定能有造化。”
林云舒抚了抚额头,“那你也不能强逼着他学,这样他反而会起逆反心理。更不想学了。”
老二这才息了火。
小四又凑到林云舒身边,先将盐俭县那边的安排说了。
铺子依旧交给了掌柜,但是每年都会派二叔帮忙查账。田地也是一样的道理。
末了又说起彭继宗的事情,“来前,彭继宗托我写了一封信交给他的族人,代为告状。皇上真的会受理吗?”
这种牵扯到二品将军的大案崔大人没权受理。
大概率是交给大理寺,然后皇上还会亲自过问。
林云舒揣摩皇上的意图,觉得应该会受理。
小四大松一口气,“来前彭继宗高兴得不行,二话不说就跑回牢里,连高虎的化名都不要了。”
能够堂正正做回彭家人,彭继宗自然高兴。
但是小四走了,盐俭县由新县令接管,如果彭继宗不能翻身,他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这个决定想必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不得不说彭继宗冒了极大的风险。
林云舒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重重点头,“一定会受理的。如果他父亲真是冤枉的,皇上一定会还他们彭家一个公道。”
林云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肯定,也许是她对皇上的印象极好,也许是上次皇上给的暗示。让她不自觉信任皇上。
果然,彭继宗的亲娘跑到宫门外,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告御状并不像普通衙门那样下跪,还未见到皇上,就要先受刑,要么承受四十大板要么在钉板上滚一圈,上头再用重物压着。不死才能见到皇上。
好在彭夫人自小就习武,身体强健,四十个大板硬生生受了。
林云舒和凌凌得知此事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受完刑的彭夫人,身上鲜血淋漓,被妯娌抬着回了家。林云舒瞧着身上凉飕飕的,给她两瓶金疮药和酒精。
彭夫人笑着谢过了。
林云舒和凌凌目送她离去。
凌凌看人群都散开,扶着婆婆往回走,“看来皇上接了状纸。可就是太憋屈了。四十大板,身子骨差点的人都受不住。娘,四弟不是说可以告到大理寺吗?她为什么非要告御状呢?”
林云舒叹了口气,“虽然彭将军是因为王礼山中饱私囊才打了败仗,但彭家这案子可是奉元帝亲自下的旨。大理寺的人可能会互相推诿。”
杨置只是个三品官,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打奉元帝的脸。
少不得还得呈给陛下。这里里外外耽误的时间,多耽误一天,彭家男人就得在牢里多遭一份罪。彭夫人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凌凌日有所思。
第二天小四天不亮就上了朝,公鸡打鸣的时候,又下了朝,回到家全家人才起来吃早饭。
小四把好消息告诉大家,“皇上已经答应御审此案了。还点了三司陪审。彭家翻案指日可待。”
林云舒有些诧异,“皇上看起来很着急啊。”
小四笑笑,“娘有所不知,皇上把月国边疆的将军都换了自己人。彭继宗得彭道原将军真传,又在盐俭县抵抗了金人,皇上爱才心切,可不就得早点帮他洗脱功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