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病愈,大部分朝臣们上疏请天皇重新登朝。
之前林云舒登基,却并未改年号,一直沿用天皇的年号。天皇退位,却并未废除帝号,重掌朝政也是情理之中。
哪怕天皇手上沾染不少鲜血,那些男官还是更希望由天皇掌朝,这样他们不会有种被女人压一头的憋屈感,偏偏天皇并不着急。
反而借由身体不适,再修整两月。
林云舒担心他身体里面还未恢复好,也不好催着他。
天皇躺在榻上歇息,王公公给他拿来不少书籍,他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以前也没见天皇有这个爱好啊,居然喜欢看通俗小说。
天皇看了一会儿,眼睛累了,自己揉了揉眼,王公公小心翼翼道,“天皇,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明明是半路夫妻,没想到王公公对女皇无比信任。他丝毫也不担心女皇为会对他不利。
天皇睁开眼睛,斜睨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信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话说的容易,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归根结底,天皇对权利并不是那么热衷。
天皇拍了拍已经看过的这一摞书,“她天天忙于政务,又不兴wén • zì • yù,没想到底下的人会如此编排她。”
王公公身体不自觉往下躬了躬。
天皇生起气来,会shā • rén命的。
就在他思量天皇该如何对付这些文人时,天皇开了口,“去!把这个楼如先生请来。”
楼如?王公公这些天帮着翻书,这人好像不怎么有名啊?天皇为何单单找他过来?
他也不敢问天皇,立刻叫了几个太监到书肆找人。
老二被太监带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崩紧了。
这几年,他一直待在家里潜心写小说。可能热情与天赋真的是两回事。他写的小说受众很少,书肆给的润笔费也是最少的。
好在他也不指着这点钱吃饭。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丧气。
他娘子从六品带刀侍卫升到五品。而他还一事无成。就连他儿子去年都考中了秀才,他这个老子还是个白身。想想都够丢脸的。
老二硬帮帮跪倒在地,口称万岁。
天皇大马金刀坐到方椅上,面容严峻,“你就是楼如先生?”
“草民正是楼如先生。”
天皇将他上上打量一通,从外表上看倒是很符合他对书生的认识。只是别人都在书里提及“女皇当政,贻害无穷”,反倒他从来不曾提及这些。
“你为何没有在你的小说里提及女皇之事?”
老二怔了好一会儿,没想到天皇召他进宫是为了这事,他抿了抿唇,据实以答,“因为女皇是我娘。”
天皇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女皇给前任丈夫生了四个儿子。
他见过老三和小四,却没见过老大和老二。据他打探得知,两人一个经商,一个一事无成。
知道这人是他娘子的儿子,他就更气了,“你娘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就没想过替你娘说句公道话?”
天皇身上的威严扑面而来,老二缩着脖子,“我娘子问过娘了,娘说不用管这些。”
他不是不想帮他娘说话,但是他只是一介布衣,担心坏了他娘的事,所以做什么事都要先问他娘。
天皇闻言,脸色倒是好看不少,“你娘只是不屑跟这些人计较,但是朕不一样,朕容不得别人欺辱你娘。”
老二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天皇一眼。
哪知天皇正目光灼灼看着他,老二立刻避开他的眼神,微微垂了头,“天皇想如何为我娘出气?我定当竭尽全力助天皇成事。”
天皇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你可知道你写的书为何卖不出去吗?”
天皇前世就卖过不少自传体小说,除了名气,故事还要精彩,语言也得诙谐。
他写的小说情节不太曲折,笔名也没什么名气,更重新的是他的语言太过死板,不够诙谐。
老二抹了抹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书为何卖不出去,他早就对症下药了。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名气了。
“朕为你下本书想了好几个名字,《我的女皇母亲》,《女皇陛下二三事》,《我和女皇陛下不得不说的事》”
老二抽了抽嘴角,这书的名字怎么那么一言难尽?
“怎么样?名字够不够劲爆?”天皇丝毫没有看出他皱得像苦瓜一样的脸,反而很兴奋。
老二想到天皇武人出身,能想出这么直白的名字,好像也在情理之中,他硬着头皮点头,“好。”
只是他又有点疑惑,“这书写出来会不会被人批评不合规矩?”
他写出来,肯定要会涉及到他娘的隐私,必定会被那些男人们评头论足。
天皇理所当然道,“你娘是女皇,一千多年的社会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这点。如果你写出来会被别人批评,那只能说你写得不够好。”
好吧,老二终于明白了,这书其实是给他娘洗白用的。而且一定要大肆赞美。
天皇又不放心他,耐心给他指点,“你可以简短介绍下你,但是还是要以你娘为主。塑造人物的形象一定不能太死板,你要适度写写你娘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缺点。比如说她喜欢逛街,喜欢茶花。讨厌……”
老二听得如痴如醉,刚刚还觉得天皇不靠谱,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言之有物,说起人物塑造头头是道。
这些都是老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