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水洗完澡的时候。
年安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不慌不忙的走出了房门,目光放在这个儿子身上。
这一世的儿子外貌足够的好。
身高很高,长相不错,穿着考究,除了整天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让人心生敬畏。
年安烈也看见关在水了。
他目光放在自己母亲手臂上的擦伤,第一时间忍不住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目光紧紧看着她。
话语已经有些焦急。
他一说话,习惯性的气势外放,大堂中等待的佣人们看见他都低下了头表示恭敬,一点声都不敢出,有几个胆小的更是额头都冒出汗。
“难道你去的时候有人对您动了手?”年安烈想到这里声音冰冷的如同三月寒冬让人不寒而栗。
杀意慢慢弥漫在空间中。
此刻,不少人已经被压垮了,差点没跌落在地上。
“啪!”关在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不少佣人已经坚持不住,大多都弯腰了,再看面前的小兔崽子眼睛有些发红,眼底满是杀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
关在水坐在大堂正中央。
年安烈正在在旁边低头和她说话,关在水一抬手正正好可以拍到他肩膀。
成功的将年安烈拍平静了。
“冷静!”关在水皱着眉冷声说道。
年安烈被拍的从疯狂的杀意中醒过来,再抬头一看自己母亲。
后者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安烈,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关在水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纤细的手腕配上玉镯,头发都被挽起来露出挺直的脊背,看上去气势十足。
她平视着年安烈。
年安烈眼底的红色慢慢褪去,这个时候脑子终于平静下来,他听见这句话,顿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教导时候的场景,反射性就回答道:“修身养性!”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话。”听见回答的关在水不怒不喜,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年安烈,问道:“那你告诉我,刚刚你在干什么?”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你在干什么?”
年安烈陷入沉默。
他没有开口。
也没有解释他的疯狂是因为听到亲人消失的消息。
也不用他说。
关在水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般。
嘴角轻轻勾起,她开口道:“你在不断的愤怒。”
“愤怒冲昏了头脑,让你失去了理智,开始失去了分寸甚至连杀意都不能避免。”关在水用一种理智到残酷如同手中拿着刀子看着砧板上的羔羊正在分析从哪里切好的厨师,一点一滴的解刨他的弱点。
“我总会离开的。”
“也许死在野外,也许死在仇人手中,最好的结果莫不过是死在你的面前,你带着你的妻子与孩子站在我的床前或许可能挂着眼泪,三双眼睛目睹我的离去。”继续开始说,这一次关在水说着自己的下场。
冷酷的不像是在说自己。
可能是随便一个陌生人。
母子俩的对话十分平静理智然而管家却似乎嗅到了对话中的惊涛骇浪。
他沉默的挥了挥手。
大堂两旁的佣人们皆看见他的动作,相同一致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沉默的机器退出了大堂。
留给这对尊贵的母子俩足够的空间。
关在水与年安烈同样都无视了大堂人员的变化。
年安烈皱着眉头听着母亲的话语,眼底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赞同。
他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关在水说起话冷酷无情极了。
“你性格强势而暴君,掌控欲强盛,喜欢武力,厌恶一切逃离掌控的事情发生。”关在水自然而然就说出这些话就如同她亲身经历过这个孩子的童年一般。
她设想自己的话。
恐怕也是这么教育对方。
这样一来,现在说这些话倒是十分得心应手。
年安烈默默的听着话语,这些弱点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这些并不是重点,毕竟对于换种上位者角度来说,这些指不定还是优点。”关在水十分平静的说道,说到一半,话却又转了折,继续开口道:“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失去了你的冷静。”
“派出了那么多人寻找我,你的目的达成了吗?”关在水冷静的开口道:“不会!”
“就算你将北平城翻过来,你所得到的也只会是打草惊蛇。”
“你甚至连我死没死都不清楚。”
“太多人进出入北平城,各方势力都会收到通知,即使你的势力再大,别忘了,北平城不是你手下的军队,即使是手下的兵里面都有可能是别家的人。”
“你凭什么保证那些守卫听你的话?”
关在水此刻眉目冰冷锋利。
美丽傲慢的容颜在这一刻变成了强势。
恍惚间,让年安烈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记忆中,母亲也是这样教导自己。
没有任何温存。
没有言语上的溺爱,然而每次他成功做成事情对方也不吝啬于鼓励。
随着时间慢慢转移,年纪也变大。
特别是家族移交,随着母亲主动要搬出府邸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接受过教导。
他沉默的接受关在水的训话。
只是有一点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