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允初附和，“烤箱內灶乌漆嘛黑，你哥给你做了个另类的‘黑森林’。”
在二人的带领下，席迟见证了一团乱的厨房，还见到了躺在垃圾桶里的‘黑森林’，“说是黑森林都抬举了，是黑煤球。”
话虽如此，席迟还是很感动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今晚吃什么？”
“我叫人送过来了。”陆骁衍从楼上下来，看了眼手表，“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席迟给他竖起大拇指，“未卜先知。”
倒也不是陆骁衍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当了几天小白鼠后得出来的结论，果然，没过几分钟，饭店就把饭菜都送过来，顺便还帮他们摆放好了。
集训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席迟晚上是不进食的，但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她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
吃完饭后，三个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各自讲述着这半年来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
陆骁衍扔完垃圾回来，就看到席迟抱着萧梧情，不知道是在安抚她什么，他想了想，转身出门。
“怎么不进去？”席曜跟在后边回来。
“她们在谈心，等会儿再说吧。”陆骁衍说。
在外站了一会儿，席曜从侧门进去。
不过一分钟，他就拎着一扎啤酒走出来，“我们也聊聊呗。”
陆骁衍单手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聊什么。”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她都高三了。”席曜感叹，他刚刚走进去看到席迟坐在那儿，忽然想起来她刚回到席家的时候，“那时候的席迟怯生生的，面对着一群人的审视，除了我爸和爷爷奶奶，也就只有你对她最好了。”
闻言，陆骁衍闷了一大口，扭头看席曜，“其实她什么都懂。”
看着小小一只的，心思是最细腻敏感的，敏感到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不安。
认识席迟之前，陆骁衍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能够有那么多心事，他表妹也和席迟一个年龄，每天无忧无虑的。
席曜：“我知道，她什么都懂，所以我才不忍心再对她那么冷漠。”
想了想，席曜问：“你是不是喜欢席迟？”
陆骁衍睨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废话。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占了时间的便利。”席曜说，“或者说，假如席迟是另外一个人，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时间的便利？有点吧。”陆骁衍不否认这点，但是，“最后一个假设不成立，我不知道另外一个‘席迟’会是谁，是怎样的性格，我只认识现在的这个席迟。”
实际上，陆骁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席迟的。
席迟对他的依赖，以及他对席迟的照顾，都是站在哥哥妹妹的立场上引申出来的事情，包括上了高中他也是这么觉得。
直到高二那个暑假，他从人群堆里走出来，看到急的团团转的席迟，在见到他的时候，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一次见席迟这样，心都揪到一起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说。”席曜问，他要做好当大舅子的准备。
“等她成年。”陆骁衍早就有了打算。
席曜皱眉，“明年？她大一？”
“她明年17。”陆骁衍说。
“噢……”席曜这才记起，席迟的年龄被上调了一岁。
“她下周有三场考试，正好碰上我辩论赛的时间。”
“知道了，我陪她去，你不说我也会陪她去的。”
“别给她太大的压力。”
“知道了。”
“别跟她说太多别的。”
“我知道。”
“别——”
“你是老妈子吗？”
陆骁衍一怔，笑出声来。
习惯了。
说是席迟去考试，反而紧张的倒是席曜。
每一年艺考生不少，外头围得水泄不通的，席曜找了个附近的奶茶店坐着，在外边等席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