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戚羿宿笑着将视线转了回来,顺便轻轻地揉了揉宁从灵的手,动作十足暧.昧,“从灵吃醋了吗?”说完话,他便懒懒地靠着软榻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打算眯上一会。
“哪有?”宁从灵嘴上说没,但刚才他心中的确升起了一阵危机感。
裴家这位公子,太与众不同了。
戚羿宿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看惯了俗物,最爱的就是“独一无二”。
宁从灵忽然上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戚羿宿的眼角。
“别闹。”太子皱了皱眉。
见到戚羿宿这浑不在意的样子,宁从灵忍不住咬了咬牙,直接将话挑明了:“老太后虽然一直在深宫养着不见人,但她的确是把裴如昼当做宝贝外孙看待的。殿下要是动他,太后会生气。”
戚羿宿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明明还是那个眉目含笑的样子,但不知怎的,被他这么一看,宁从灵背后忽然一阵发寒。
“嗯。”太子的语气格外冷淡。
“殿,殿下,”宁从灵慌忙将视线转到一边,接着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送到了戚羿宿的唇边,“我只是,有点担……”
戚羿宿忽然开口,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从灵这是吃醋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宁从灵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扑到了戚羿宿的怀中,撒娇似的在对方颈间落下了两枚轻吻,识趣地不再说话。
戚羿宿的手掌,轻轻从宁从灵背上抚过,探入衣摆之间。
他又缓缓阖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方才那个骑着白色战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戚羿宿的脑海之中。
……
戚云遥最讨厌坐马车,这种拥挤而狭窄的空间,会让他生出一种呼吸不畅的错觉。
哪怕皇子的马车实际能坐七八个人,但他身边还是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不过今天不同。
总喜欢在马车上睡觉的戚云遥,不知第九十九次,还是第一百次掀开窗帘,偷偷朝外看去。
裴如昼的“雪蛰”是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比寻常马匹高了足足一个脑袋。平常人骑这么高的马,都会小心翼翼地握紧缰绳。
可此时,裴如昼双手悬空,低头不知道捣鼓着什么。
看到他这样子,戚云遥不由一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对方的名字叫了出来。
“裴如昼!”
“嗯?”
裴如昼愣了一下,轻轻地揉了揉雪蛰的脑袋,下一刻那匹白马就转身,缓缓走到了马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