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四肢。
“云兄,我以为我白天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
她那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把水盆撤掉,不过因为半雪已经出府采买了,她有二人独处不会吃亏的底气。
“你倒是警觉得很。”顾云廷无奈道。
楚怀玉压低声音,道:“我的丫鬟也很警觉。”
“怎么样,你才能离我的院子远一点?”楚怀玉问道。
顾云廷沉思半晌,最后摇摇头:“我想不出。”
他现在是半个死人,在街上、在宛白和半雪面前,都没办法露脸,能跟她接触的地方,只有这座院落。
“懒得管你。”楚怀玉感到头疼不已,裹着被子往榻里滚了圈:“那你记得早点离开。”
左右他中了软筋散,做不出威胁她性命的事。
房间里进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事,一旦声张,跟云朝和云霜那俩孩子没法解释,到时候定是吵着将人逐出国公府。与之比起来,一时忍气吞声不算什么。
她权当收留乞丐,做好事了!
提防着顾云廷,她不敢深睡。意外的是,一夜下来,顾云廷没做任何出格的事,好像只找了张舒服的床过夜一样,反倒是她多想。
软筋散少一味药,失效得比往常快些,天还没亮,他就离开了。
楚怀玉安心地合上眼睛睡了一个时辰,被宛白的惊呼声吵醒。
“夫人,你房间里进什么人了吗?”
楚怀玉心里一跳。
她故作镇定地坐起来,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收拾院子的时候,在您窗户外发现了一堆脚印!”宛白比比划划的,“有这么大,像男人的脚!您昨夜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楚怀玉咽了咽口水:“没什么异样啊。”
宛白满脸困惑:“那您一会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点点头,楚怀玉重新躺下,望着房顶精致的雕花出神。
鬼鬼祟祟来了,又老老实实走了?
她想不通,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了。
“真是奇怪。”
永安侯府。
徐嵩被撤官职,还需在府中禁足,着实把他气得不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给顾云朝设计的局,顾云廷全身而退还落个知错能改的名头,把他自己搭进去了!
那个娇气的蠢货,居然会拖着血淋淋的屁股负荆请罪?他要是有那觉悟,也不至于会跟他们这帮人玩到一起,还被算计。
“爹,这件事都怪顾云朝,你可是好不容易给我谋的官职!”
屋子里,徐嵩目光阴鸷,咬牙跟永安侯抱怨。
“你也知道是我好不容易谋来的?”永安侯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去招惹他做什么?”
徐嵩一愣,不可置信道:“爹,顾云廷死了,不出意外云朝那小子要承袭爵位!我把他拖垮了,国公府就垮了,今后在朝中,您也少一个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