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玉垂下眼帘,“终究是造化弄人。”
白夫人见她如此说,劭国公府与尚书府同日前后上门提亲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不由恍然:“想必你在楚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楚怀玉苦笑不语。
与其他人不同,白夫人一直没有提顾云廷的悲讯,是个聪明人。毕竟是令人伤心的事,作为外人不必自作多情去可怜人家,戳人痛处。何况连楚怀玉自己都没过多表露悲伤,她更无须多说,
与白夫人相处得很舒服,楚怀玉蓦地想起什么,正要说什么,便听一旁的白初初突然惊喜出声:“姨姨,那个是不是玉容坊的玉容膏?”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楚怀玉带来的一堆锦盒,有一只盒子呈红色,有些显眼。
楚怀玉讶异:“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白初初几步过去将盒子捧在手里,迫不及待道:“这玉容膏可难抢了!每月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售卖,还是限量的,要好早就去排队,姨姨如何买到!”
白夫人无心装扮,闻言微微皱眉看向那红色盒子:“如此宝贵?”
楚怀玉被白初初一口一个姨姨哄得开心,笑盈盈地挤挤眼睛:“我与玉容坊的掌柜相识,初初想要什么跟姨姨说便是。”
白初初只觉得楚怀玉周身笼罩着伟大的光芒,连连点头:“前几日傅家小姐还跟我提起,没想到今日姨姨送来啦。”
白初初单纯可爱,将军府没那么多繁杂的规矩,她被影响得性子活泼不少,又不全失女儿家的娇态,实在讨人喜欢。
楚怀玉不禁将她揽进怀里,打趣道:“初初这么可爱,跟姨姨回国公府作伴好不好?”
白初初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姑姑舍不得初初的。”
两个大人被她模样逗笑,有这个妙语连珠的小姑娘在,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眼看要用夕食,白初初更是热情地让楚怀玉留下用膳。
楚怀玉看了眼天色,也不客套,直接应下。
“夫人,将军从练武场回来了。”下人先一步进来通报,楚怀玉眼睛亮了亮,便见一个身长八尺皮肤黝黑的男人进来。
传说中白将军是朝中最敢直言劝谏之人,有勇有谋刚正不阿,曾三次替父出征,皆是满胜而归,是百姓们爱戴崇拜的战神。他身上透出一种刚毅之气,是一种经过战场洗礼过的铁血。
楚怀玉扭头看了白夫人一眼,毫不吝啬赞叹:“白夫人有福。”
“不知晓顾夫人来访,若有怠慢请多包涵。”白将军说道。
楚怀玉连道不曾,白将军称要换身衣裳,寒暄几句便告退。
“白将军真是好气魄。”楚怀玉赞道,却见白夫人一撇嘴,“他?脾气臭得很。”
白将军一生戎马,并未纳妾,后院只有白夫人一人,估摸也是个不解风情无心风月之人,楚怀玉不禁失笑,这对夫妻倒是有意思。
“白将军只是心系军中,心怀大义。”虽然知道白夫人并非真心吐槽,楚怀玉还是像模像样地劝道,随后便听白夫人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顾云廷那张勾人的俊脸,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
“姨姨怎么了?”白初初敏锐地捕捉道楚怀玉的脸色,上前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