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一连串的《杀手失忆爱上我》、《我的车祸失忆男友竟是亿万富豪!》、《车祸失忆后我不爱前夫了,前夫追妻火葬场》等等一系列尴尬又上头的偶像剧在年满的脑海风卷云涌。
打住!眼前是一匹撞坏头的傻马,和一头,不是,和一个圆滚年年!
因为傻,大黑马憨吃、憨睡、憨长肉,比其他马看起来更毛光油亮。
年年被二姐姐扎了一个冲天揪,并用红色头绳缠了很多圈,像一个倒立的扫把,直直地竖在年年的头顶,直接给年年拔高了10厘米。
即使如此,年年也没有大黑马的腿长,她的冲天扫把揪够不到大黑马的肚子。
那么多腿脚发软的大马中,年年相中了这匹“威武不屈”的大马。
年满纠结着要不要跟年年解释一下,这匹马不是桀骜不驯不怕她,这匹马是真的傻了,如果年年挑选了这匹傻马,这将注定成为一场单向奔赴,脑子被撞坏的马是不懂爱情的,呸呸,脑子被撞坏的马是学不会复杂动作的。
年满看看马房里其他缩到角落的大马,决定不告诉年年了。年年就逮这一个祸害吧。
别人的马术比赛难在人和马的配合,年年的马术比赛难在教大黑马学会比赛。
年年四肢着地,给大黑马一次次地示范跳跃一米栏杆的动作。
驯马师和年满都有点心疼年年了。
年满:“你发现没有,它跑步顺拐,是因为傻,还是因为优良马种独有的对侧步?”
驯马师惊讶地看向年满:“你知道对侧步?”
很少人知道这个专业术语,很多人以为这匹马脑子不灵光不会跑步了。
年满:“很奇怪吗?古文物马踏飞燕不就是顺拐吗?”
驯马师:“很少有人发现这一点。”
年满:“年年参加马术比赛,我们当哥哥姐姐的总是要多做功课的。”为年年闯祸他们善后做准备。
大黑马在变成大傻马之前是一匹准备上赛场的好马,可惜在运送它去参加第一场比赛的路上被追尾。
头上撞出来的窟窿缝了二十针后,它就傻了。驯马师费力训练它很长时间才能学会一个指令,而驯马师花费的这个时间和精力足够训练十匹马学会这个指令了。
放弃这匹马吧,这匹马还没完全傻,费点力气还能学会指令。不放弃这匹吧,这匹马又实在笨,把人熬的精疲力尽。
这就像一件出门只穿了一次的衣服。扔洗衣机里吧,觉得才穿了一次不脏。不扔洗衣机里吧,放到衣柜里又觉得它在外面逛了一圈有点脏。最后这件衣服就被扔在了凳子上,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再穿,然后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直在凳子上放着。
大黑马就是这个情况,它在这个马房里住了两个月了,没人赶它走,也没人训练它。
驯马师:“我看年年很喜欢它,你们要不要买走它?”
年满:“贵吗?”
驯马师:“以前贵,现在便宜。”
年满:“你们不会不舍得吗?马和狗一样,忠诚,认主。”
驯马师:“我们对它的感情在它对我们一次次的爱答不理中消耗殆尽了。”
难道不是越冷淡越欲罢不能吗?
年满拍拍自己的头。自从知道大黑马车祸变傻后她的脑海就开始狂放不羁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变成连续剧里了。这一段时间她也不能再看这类上头电视剧了,清一清脑子。
年年躺在地上,小肚子急促地起伏。
年满立刻上前,给年年喂水喝,再给年年按压腿脚。
她好久没看见年年累成这样了,细软的头发都被汗打湿成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
年满从挎包里拿出大嘴猴毛巾给年年擦脸擦脖子再伸到年年的衣服里擦一擦背和小肚子。
年年抱着保温杯喝奶,喝完了奶又吃了好几根的风干牛肉条,吃饱了还很累,趴到姐姐的怀里睡觉。
睡觉和吃饭是年年恢复体力最快的方法。
年满抱着年年走到阴凉的大树下,慢慢地拍着年年的背让年年睡的安稳一些。
驯马师看向黑洞,它没有一丝疲倦。这是必然,年年跑来跑去地示范二十次,它才做一次。
驯马师喂给它一块豆饼,“黑洞呀,你被年年的姐姐买下来,钱都打给你原主人了。以后你就跟着年年混了,你对年年好一点吧,你看你把年年累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