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里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说哈。唯独灵寰一手捂着嘴一手高高扬起一跳一跳,生怕别人看不见。
看不见的牧折生手一扬,袖子里窜出一根绳子将白吴思拉了出来,被丢在不言手里。
兔子精瑟瑟发抖,闭着眼睛不敢看人。
灵寰又可惜又庆幸,相公不肯和自己说话,唉。还好没有,不然丢来丢去也不好,累着相公怎么办?
牧折生好在听不见心声,不然非得气死不可,抱胸问:“你们为何打劫进京赶考的书生,还对其迷惑。”
白吴思前腿抱头结结巴巴说:“不、不、不是......”
不言隔得近算是听见了,“公子,他说不是打劫。”
牧折生眯起眼,“区区小妖,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最好好好回答。”
“不是打劫是给我们家的灵寰当压寨相公大爷爷说她疯的太厉害要找个好看的书生压一压她的性子,那些书生没有通过我们的考验一个个还不肯走非要美人美酒和银子!”
白吴思说完两腿一蹬装死,任凭不言怎么晃也不说话了。
牧折生嗤笑,“你们一群山野精怪得了大造化炼化横骨修得人身,不好好修炼得通天大道,养着个凡人做什么?真当自己是她亲人了?”
黑兔子这可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喊:“我就愿意就愿意碍着你呢?我们一没shā • rén二没做坏事为什么要抓我们?你除妖师了不起啊!等山神爷爷回来了,要你们好看!”
灵寰没听懂,可她瞧见了除了白吴思根脚是红眼睛之外,这儿的人就她一个眼睛颜色不一样。
她摸了摸左眼,原本黑色瞳仁却带着很浓郁的碧绿,打小她就是这样,再加上养大她的精怪们也是不一样眸色,她便以为就是这样。可今日,这儿的三个人眸色是黑色的。
不语走上前低声道:“公子,此处的确有山神,仙威浓郁,而且他们身上并无血气,的确未沾人血。”
“我没瞎,”牧折生冷声道:“不通人事就不该下山扰乱人间秩序,人妖有别,岂能交缠?”
牧折生的话带着寒意,看着明明和灵寰差不多大,但那股子威压吓得这群有山神庇佑无法无天的精怪们一个字都不敢说。就在此时,灵寰忽然问:“你们是凡人?”
不语瞧瞧公子,点头。
灵寰憋着嘴对不言说:“你们把它吓着了,能还给我了么。”
牧折生颔首,不言把兔子递过去。灵寰接住,顺了顺毛说:“胡姐姐说人都是像我这样的,你们怎么和我不一样?”
牧折生看见她的左眼,虽然此女子气味掺杂太多,但都浮于表面,内里彻彻底底是个凡人,骨龄十八。
“男女有别,自然不同。”
“这个我知道,胡姐姐说过,这世上无论妖精鬼怪都有男有女,”她忽地一笑说:“胡姐姐也说过,当女子的不能让臭男人靠近,碰到就剁爪子,不过相公除外。”
牧折生浮出的一点好意被当作东流水,懒得同她说,“山神庙宇何在。”
“等等!”灵寰一把抓住牧折生,不言不语惊悚看着她,心道:厉害!
洁白的衣袖染上个黑乎乎的手印,牧折生只觉得那团手印在慢慢往上爬,张牙舞爪。
“你们的眼睛,可我不一样......”
白吴思来不及阻拦,牧折生直接说:“是你不一样罢了,你就从没下山去看看?”
灵寰垂头丧气说:“山神爷爷不许我下山。”
白吴思小声嚷嚷:“灵寰别怕,等他走了我们给你寻摸个更好看的相公,别听他胡说!”
“我胡说?”牧折生冷笑扫了眼这里的几十个精怪,“真不知道你们是对她好还是对她坏,你们将她养大的吧?却如此少不更事由着她,哄着她,准备哄她一辈子?”
树妖花妖狐狸妖在阵里面急的跳脚,兔子精没领会到,以为是助威呢,“我愿意!反正我的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