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榆:“好好好,你先别生气。”
何氏:“我凭啥不生气?你都不心疼自己人开始心疼外人了,我跟你这么多年,啥苦不是咱俩吃的,你觉得他不容易,我们家大柱二柱天天半夜起来去镇上卖菜,早上糊弄的吃口饼子,中午舍不得买个包子,一天三顿,就晚上能吃饱咋不见你可怜可怜,三柱回来一趟走十几里地,他不就想省骡车费吗?你咋不可怜啊?可怜我闺女,连满月酒都办不起,你去可怜你兄弟,你给你兄弟过去吧!”说着说着开始大哭。
杨林榆瞬间慌了:“七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啊?咱别把闺女吵醒吓着了啊,我混蛋,不会说话,你别哭啊?”
“我心疼我自己孩子还不能哭了?”何氏伤心的说,自己男人和儿子都是白眼狼。
“能哭能哭,我也心疼自己孩子啊!我不是你想的意思,咱都是三家人了,我还能把自己家的钱给别人吗?”杨林榆哄着媳妇说。
“你想想,咱家从卖豆腐开始到现在,多少人提着和我一起做生意都被我拒了不是?亲兄弟明算帐我能不懂吗?”
“我就是想着,明年咱不是要开饭馆吗?大柱二柱带着媳妇一走,咱家可就剩你我了,这虫子生意咱做不了啊?你要帮忙照顾孙子吧,我要种地,到时候别说虫子了,咱豆腐,糖,卖菜都得停了。”
何氏一听啥都不能干就吓呆了,只本能的问:“那咱家吃啥?”没钱咋生活啊?
“开铺子肯定能赚钱,问题是咱不做了,还不能让大哥二哥做吗?”杨林榆问。
何氏觉得那肯定不能啊!不说要留着备后患,她觉得给老大老二家还不如给她娘家呢。
杨林榆一看媳妇脸色就知道她在想啥了,他也是佩服,大嫂二嫂把何氏得罪的死死的。
“这方子咱肯定不给他们,但抓虫说了也没啥吧?”
何氏此时觉得虫谁爱抓谁抓去,但豆腐,糖方子谁都不能动。
“大柱其实想的是,这抓虫又瞒不住人,早说咱还能卖个好,最好全族人,不、全村人都知道才好呢!这样人家都念咱家好,四柱五柱读书人名声就好了,你懂吗?”杨林榆解释清楚。
何氏虽然觉得很复杂,但又觉得家里读书人是比教重名声的,也理解了,反正自己家挣不上钱,等杨林榆告诉别人,她就告诉她娘家,让几个儿媳妇也都告诉她们娘家,嗯,就这样。
杨林榆完全不知道何氏已经跑神开始自己的小打算,只是压低声音,神秘的说:“还有我自己的想法,咱村里正该换了,我要是领着大家发财了,没准儿我还能当上厘正呢。”
“真的?”何氏被这消息喜坏了。要是,要是杨林榆当上里正,她就是里正夫人了!
杨林榆其实没啥把握,但不耽误他在自己媳妇面前吹啊:“咱村这个里正是因为几十年前他儿子考上童生,有了功名才当上的,那咱家俩秀才,我咋不能当了?”
杨林榆想的很美,何氏也开心了,俩人欢欢喜喜的躺下,小声讨论着怎么带村子里人发财,以及自己以后怎么当个好里正,杨林榆甚至叮嘱何氏,他以后当上里正了,别人送礼让何氏别收,他要当一个不受贿,处事公允的好里正。怀着自己的英雄美梦,两口子休息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