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想以前的事情,容易心软,当初在边关,谁家有人被外贼杀了,不都是拿把刀就去报仇了,倒是在京城,可怜的很,自己家的血海深仇没能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麻婶感慨地说,她是边关人,娘家死的剩个侄女,婆家剩她自己,丈夫原先是跟着戚博涵的,她就在国公府养老了,早上听人说了多米的故事,备加感叹,又可怜她。
“这是京中发生了什么奇事,都传到咱府上了。”强叔笑着问道。
麻婶:“说是当年南边水灾,有个姑娘...”
“麻大姐!”强叔大声打断她,有些忐忑的看着元帅,这些年一切和南边水灾有关的往事都是镇国公府的禁忌,他们元帅至今走不出来,好不容易昨天睡个好觉,今天麻大姐就犯糊涂了。
“是,是我糊涂了,元帅别听我胡说八道。”麻婶立马道歉,她刚刚居然忘了,他们元帅的家人也死在了当年的水灾中。
戚博涵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站着不动,然后开口道:“都多少年没听人提过了,麻婶也说说让我听听。”
麻婶:“这......”
“无妨。”戚博涵一副不听他就不走的样子。
“说来也是有缘,这故事的姑娘娘家也姓戚,只是后来给人做了童养媳改了名字,说的是她爹娘被害了,长大了要报仇,结果仇没报还被刑部抓了。”麻婶说完还递给了戚博涵一个薄薄的只有几张纸的册子,是给她说故事的人给她发的。
戚博涵根本没仔细听麻婶说的,他在想他自己的事情,当年父母送他读书,他执意学武,由此离家出走,没想到竟是永别,后来南边灾祸不断,他几番打听,不过是得到双亲俱亡的消息。
他爹娘去世的时候,只怕还在怪他,确实是他的错,明明娘都说了,他来京求学,就给爹在京谋个一官半职,以后一家都住在京里了,是他不读书,才害死了他全家,明明,他们家准备离开老家,可以避开这场灾祸的。
“元帅,先进宫吧。”强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元帅这是心病。
“走吧。”戚博涵虚虚抓着那本册子,坐着轿子里发呆。
可能轿子里太过安静了,戚博涵就掀开了册子,然后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第一段。
“崇信十二年,南部水灾过后又起蝗灾,一夜之间,赤地千里,徇县副尉戚仲带其妻女逃亡...”
徇县副尉戚仲是戚博涵的父亲!
然后戚博涵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文章故事,喉咙里像被卡住一样,努力了两下才发出声音:“朝中尚书右丞可是杨守秋?”
“啊,是,是的。”强叔不太明白元帅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他就知道这是真的,可他又宁愿这是假的,他父母,幼弟皆被人害死,只留下一个妹妹报仇还被刑部抓了。
“快点进宫,以最快的速度进宫。”戚博涵吩咐道,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他总要保住她。
“大渊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明王殿下都敢动手打朝廷命官,难怪入刑部如入自己家后花园一样。”御史大夫对谢明朗动手推人表示强烈的谴责。
四柱:“御史台就是这般监察百官的吗?众目睽睽之下,秦大人理论不过遍对明王殿下动手动脚,冒犯殿下在先,殿下气不过而已,御史台只能看到明王殿下的反抗,看不到秦大人的不敬是吗!还是在大人眼里,明王殿下可以随意冒犯?御史眼中可还有半分皇室威仪?”
皇帝陛下眯着眼睛听底下吵闹不休,眼见除了太子,朝上的几个儿子都加入了战局,他就越发心累了,没有一个省心的。
“陛下,镇国公到了。”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众人:镇国公怎么来了?他不是不上朝的吗?
皇帝陛下:“快请。”
一看镇国公进来,皇帝陛下立马满脸温和带着喜气的说:“博涵来了,朕正想和你说件事。”
戚博涵直接跪了下来,双膝跪地看着陛下磕头带着哭声道:“陛下!”
“这是怎么了?”皇帝陛下看戚博涵行此大礼急忙走了下来,同时看着距离镇国公最近的安王骂道:“混账东西,都不知道拦着国公吗!”
安王:......
戚博涵:“陛下,臣今日前来告御状,臣父母加幼弟一家三口当年被人所害,臣妹侥幸逃脱,于三日前,认出凶手,追赶凶手途中失手伤人,同时亦受重伤,刑部不问缘由,关押吾妹,却放贼人逍遥法外,陛下昨日下令三司协审,至今,刑部都不曾捉拿贼人,臣一告父母血案,二告刑部失职,三告御史不察,罔顾民情。”
满朝堂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镇国公: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