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姐姐明显中邪了,你们看不出来吗?”云哥儿笃定道,颇有一丝一针见血的味道。
熊巍连忙追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也不是看出来的,就是看着像,以前我们村里也有人这副样子,”云哥儿回忆起来,捏着下巴道,“老一辈的管那就叫‘撞邪’,不过……这个姐姐的情况好像还有点不一样……”
没注意他后半句话,熊巍继续道,“那后来是怎么治好的?”
“也没多复杂,神鸡治好的,就……神鸡晚上冲中邪的人一叫,那人睡上一觉,第二天天亮就啥事儿没有了。”云哥儿答道。
“这么神?”
“那当然了,不然咋叫它神鸡呢?”
思及当日汪文迪所说,鸡要在晚上十一点放到朱夏身边,若是叫了,那便是晚上一遍,天亮还会再叫一遍,再给十三鬼穴施针。
张霏霏问道,“以前你们村里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神鸡叫了几回?”
云哥儿不明她因何有此一问,只是答道,“就晚上叫了一回,中邪的人自然就会去睡觉,然后就没事了。”
说罢,他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熊巍笑道,“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跑这两趟,我也有点饿了。”
张霏霏闻言,也欣然同意,领着两人便去了诊所内的小食堂。
饭菜简易,也是口齿留香。
云哥儿吃饭是大口吃菜,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又来一碗,那饭量快要赶上熊巍了,虽然略显得有些狂野,但不得不说,看他吃饭是真香。
张霏霏给他夹了一筷子挑好刺的鱼肉,温柔道,“慢点,当心噎着。”
看着碗里味道鲜美的鱼,云哥儿憨笑道,“好咧霏霏姐!你们也吃!”
他扒了口饭,道,“说到这鱼,我打小还挺喜欢抓鱼的,尤其喜欢鲤鱼,金光闪闪的,别提多好看了。”
“巍哥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动物?”
突然被问话的熊巍愣了愣,认真考虑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行,他无论考虑什么事儿,只要一停下别的念头,脑子里就全是还等着他拯救的朱夏。
最终在云哥儿等待的眼神中,他才缓缓答道,“河豚。”
云哥儿疑惑道,“河豚?”
熊巍没说话,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脑海中那愤怒的河豚明明是朱夏的模样,腮帮子气的鼓起,撅嘴说他——
‘阿哥是笨蛋!’
可一想到朱夏现在丢了魂的样子,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浓烈的自责,他明明说过会保护她的,说过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的。
见他魂不守舍,张霏霏心底有数,连忙岔开了云哥儿的注意力,找了个新的话题聊了起来。
转眼过得飞快,很快到了汪文迪交代的时间。
十点五十八分,张霏霏找来准备好的三枚金铃给神鸡戴上,带着它进入了朱夏所在的屋子。
奇怪的是,一进入这间屋子,神鸡身上好像燃起了一层可以看见的淡淡金光,它回身抬眸看了一眼张霏霏,像是在示意她离去。
五十九分,张霏霏冲它虔诚道,“阿夏就拜托你了。”
门合上后,她和熊巍自是都放心不下,牢牢的守在窗户外头,寸步不离,至于云哥儿,也随了他同守在一起。
指针对准十一点的一瞬间,众人听见金铃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似寻常铃铛该发出的清脆,反而拉的非常长,让人觉得幸好没在里头,否则耳膜都会被这声音扎穿。
紧接着,只见神鸡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立式空调上面,正对朱夏,一个嗓子嚎了出来。
它这一叫,金铃齐齐停了动静,依附住它的身体。
而它的叫声也与普通的鸡大有不同,音调高而不尖锐,还有那么一点……好听。
张霏霏觉得有些耳熟,好像之前听过类似的声音。
随着叫声继续,她终于想起,此前在姑洗山时,曾听闻凤凰啼鸣,这神鸡的叫声,虽不及凤凰那般抑扬顿挫、余音绕梁,但极为相像!
她没时间分心,只见神鸡叫了一嗓子后,里头木疙瘩一样的朱夏竟然有了动作!
朱夏先是动了动手指,而后恍若被给打了兴奋剂一样整个人眨眼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拳砸向了高处的神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