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口值守的巡卫退到了主屋一侧,守着一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金顶轿子,门内不过两米处,有一个身着正衣的人,他身后跟着许多侍卫宫女,队伍浩大,他的手里则拿着一道已经宣读完毕的卷轴,面对的是大殿所在的方向。
里面传来藤原欢子的声音,冷冽道,“黄粱梦醒,身侧仍有佳人作伴,无须惦记妾色衰之身,妾在此处,一盏青灯,一方木榻,足慰余生。”
陈月歆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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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星言勾住她的手,带她跳到了屋顶上最高的位置,微风徐来,吹落绿叶。
人世皆攘攘,万千风景皆默然转瞬逝,相对唯顷刻。
两人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常寿院中出来,与外面的金顶鸾轿会合,一同自台阶里去,汇入后方的黑暗之中,再也不曾出现过,颇有一丝凄凉的感觉。
常寿院的大门再度紧闭。
他感受着这阴寒的风,道,“那轿子里坐的是后冷泉天皇,也正是藤原欢子的夫君。”
“藤原欢子与后冷泉天皇虽然没有子女,但他们依然十分恩爱,天皇也执意要封没有孩子的她为皇后,后来她被表妹取代地位后,因为自己的怨恨,一气之下搬进了寺庙里,这才是他们二人关系的转折。”
“实际上,天皇曾经屈尊降贵,亲自来召过她一回,而如你所闻,藤原欢子拒绝了。”
“所以,在这阵中,藤原欢子最恨的,是与她离心之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后冷泉天皇。”
陈月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顺势道,“那照她的意思,我们岂不是要去把后冷泉天皇杀了才能破阵?”
瞿星言没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确定破阵的关键是不是在这个后冷泉天皇身上,他的一通分析虽然逻辑上无懈可击,也符合阴阳棺的摆阵之法,加之藤原欢子也是那般明示的,好像已经可以百分百确信了。
但他仍旧觉得不对劲,不对劲的不仅是藤原欢子和藤原教通都抱着的那个盒子,不对劲的还有他一直没想明白的那点——
藤原欢子根本不需要躲避战火,她去常寿院也根本不是为了躲避战火,那她一开始为什么要提避战的事情呢?
无中生有?
不,不会,他相信,一切的东西,只要出现,就必定有其出现的意义。
难道是为了误导他?
“你倒是给个话啊!”陈月歆脾气急,当即催了起来。
“跟我来。”瞿星言拿了主意,道。
两人回到那棵大树下,陈月歆望着沉思的他,问道,“又到这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