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陆开颜勉强笑了笑,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是陪陆开心来做复健的。她恢复得挺好的,你知道吧?”
谢南园点头,“我之前去看过她。”
“哦……哦,这样。”陆开颜脸上的笑渐渐维持不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就……过来说一声。那……那你忙吧,我先走了,那边叫我呢。”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回到办公室门口,然后才转身离开。
聂子霖正好回来写病例,看到人,正要打招呼,谁知陆开颜根本没看见她,擦着她的肩膀就走过去了。
“哎?”聂子霖一头雾水,回到办公室,问谢南园,“刚才我好像看到了陆开颜,她怎么来了?你们又吵架了吗?她都没看到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吵架。”谢南园摇头,“所以我才说,分手之后根本不可能继续做朋友,见了面只会尴尬。”
“啧,够冷酷。”聂子霖给她点了个赞,低头忙碌了。
谢南园想了想,拿起手机,找小高问了一下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她想陆开颜那么笃定她会知道,事情一定闹得很大,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回事。虽然在大众舆论之中,陆开颜只是个受害者,但结合陆开颜方才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很久之前她发过的那条语焉不详的消息,谢南园轻易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恐怕是她故意挖了个坑给江似月跳。
没想到江似月真的跳进去了。
谢南园冷不丁地想起来,以前她每次嫌弃陆开颜不动脑子的时候,对方总是理直气壮地反驳,“谈恋爱降智商的,你不知道吗?我变得那么笨,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那当然只是胡说八道,但现在看来,两人分手之后,她还真的涨了智商。
也许她们就是不合适吧?
这样也好,成年人的分手就应该是这样的,彼此都体体面面,各自寻求新的发展和际遇,没有撕心裂肺、没有纠缠不休。
这样就好。
一瞬间的情绪外泄,并未被任何人察觉。谢南园放下手机,便将这一点不合时宜的情绪收敛起来,重新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
住院部大楼下,弄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小花园,方便一些长期住院的病人可以每天下来放松一下。陆开颜从大楼里走出来,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找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没有,只是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种很深的疲惫和倦怠,连动也不想动。
她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来,夏日热烈阳光照在她身上,刺得眼睛发痛。
陆开颜就在这恍惚的刺痛里,听到一个有一点熟悉的声音,“不在手术室?好,那我直接上去。”
她猛地从之前那种状态之中抽离出来,坐直了身体看过去。被太阳直射过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阴影和红光,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却只看清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虽然是背影,或者说正因为是背影,陆开颜才认了出来,那就是上次跟谢南园说话的那个医药代表。
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前走,依稀的声音被风送到陆开颜耳边,“我看了你的排班表,今天晚上应该没事吧,到时候一起去吃饭?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好,到时候聊。”
那声音轻快无比、带着愉悦的笑意,如此熟悉,是陆开颜自己以前跟谢南园说话时会用的那种语气。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南园已经跟别人有了更多的交集,有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她的纵容、她的特权,都给了别的人。
……
陆开颜觉得自己应该暂时离开T市,要不然她会忍不住想要去打探对方的事,而这只能惹谢南园厌烦而已。正好蒋勋一再发消息打电话催促,她就索性做了个大计划。
“自驾去xī • zàngxīn • jiāng?”蒋勋听到陆开颜的计划,不由震惊,“你疯了?”
“你知道这一趟要花费多长时间吗?光是开车过去再开回来,就要大半个月,更不要说路上停留和游玩的时间了。”陆开颜一副爱去不去的表情,“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这个计划怎么样?”
“好,太好了!”蒋勋领会了她话中的意思,立刻改口,“不愧是咱陆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开大!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车也开我的吧,我家里有一辆房车,当初我妈为了自驾游买的,结果后来根本没空去,就一直放着。”